“黃然肯定是在躲,不過也不用急。”趙歌雖然嘴上都這樣說,但自己卻某明奇妙的煩躁起來,他掏出打火機點著了嘴裏的香煙,“‘龍爭虎鬥’,靠!先讓他一周開不了門,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周後,石建軍不來找我,老子就去找他。”
“這樣好像也太明顯了,張老板怕是要被捎帶上,要不要先跟張……”
“不用,就照直了弄,弄過以後再說。”趙歌一揮手,十分霸道,“還有,這都快下午了,周青到底什麼意思?”
“我倒是見到人了,他說跟你已經扯清楚了,沒必要見什麼麵。”
趙歌不怒反笑,“好,有種。不過這家夥可以先放一放,等老子攢點力氣再找他。”
正說著話,又一個人進來,還沒落座便咋咋呼呼的,“餓癟了,有啥吃的?”
許暉扭頭一看,正是剛才幫忙打架的大光頭,這會兒時間不知道這家夥跑哪兒去了,前胸後背都粘著黃土,比剛才在十九中門口大發神威的時候狼狽了許多。
“想吃啥吃啥,梆子那邊怎麼樣?”
“差不多了,追的那幫孫子雞飛狗跳,從特麼今天起,紅旗巷不可能再有賈家兄弟的名號。”大光頭很張揚,還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許暉,然後忙不迭的拿起菜單,眼睛瞪的溜圓,看樣子真是餓狠了。
許暉心裏一動,他從左誌濤嘴裏聽說過賈家兄弟,是紅旗巷裏混的最妖的人,老大賈銀,老二賈貴,都算是在小地方威風八麵的人物,這麼快就被老菜梆子給拆掉了?他心裏一直有個疑惑沒搞明白,就是那天躲在破鐵門後麵聽見徐小磊嘴裏的‘貴哥’,指的莫非就是賈貴?
不過現在已經不重要了,許暉聽著這些人跟趙歌的交流,感覺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也意識到趙歌帶了這麼多人來八一路,絕不是單單為了給他幫忙打架,弄不好恰恰相反,自己隻是整個事件的一個由頭,或者是被捎帶上的添頭。
如此一想,許暉頓感失落和無味,原本就不願意跟趙歌交流,現在更加坐如針紮,眼看著又是一幫人進來,為首的人體格壯碩肥大,正是老菜梆子,他高挽著褲腿,手上還沾著血跡,一臉的殺氣騰騰,許暉不再猶豫,霍的一下站起了身,“大家聊,我馬上要上課了。”
話音一落,許暉轉身就走,匆匆幾步之後,他忽然想起了什麼,又扭過頭來撂下一句話,“今天的事兒,謝謝!”
“嘢,老七……”付建平正在端碗喝麵湯,一見之下情急,頓時被嗆得提淚橫流,臉紅脖子粗。
“我靠,什麼意思?挺有個性嘛。”大光頭饒有興趣的望望許暉的背影,再瞅瞅趙歌,立刻不再往下發揮了。
因為趙歌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眼神也是相當陰冷,許暉進來坐了這麼久,至始至終倆人沒有任何交流,但令趙歌生氣的不是這些,而是許暉後麵的那句話,在他看來就是把大夥全當成了外人,什麼特麼假清高?完全是貨真價實的真清高!
許暉回到學校後立刻就被羅小剛一幫人圍住了,種種疑問和讚譽讓他疲於應付,其實心情極差,之前的心裏包袱雖然放下了,但壓抑和迷茫讓他更為難過,回想剛才坐在飯館裏的情形,其實根本找不出什麼話頭,那種陌生感,讓他覺得與趙歌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分明是在兩個世界。
好在這種情緒持續的時間並不長,許暉很快調整心態投入學習,事件也沒造成什麼後遺症,他很清楚,趙歌完全有這種能力擺平,莫論六班的幾個渣人,就是紅旗街的所有混混也不敢再找許暉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