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上來幫老師一個忙。”沈大平眯著眼睛,看不出表情,許暉心裏發虛,也挺納悶,愣愣的看著沈姐,心道,為什麼是我?幫忙麼,應該是班幹部的事情吧?
沈大平也不解釋,就是那麼靜靜的看著許暉,眼神中的意思,為什麼不可以是你?
“趕緊上去呀。”魏亞麗著急,那邊羅小剛已經上去了,她習慣性的就拿起了鋼筆。
臥槽,這丫頭!許暉條件反射一般的從座位上跳開,乖乖的上了講台。
“有份通知,每位同學一張。你們倆發一下,一個人負責兩個組。”沈大平說著遞給二人兩摞紙。
就這點屁事啊?許暉突然察覺到沈大平一絲不壞好意的笑容,再低頭一看手裏的通知,立刻心裏哇涼哇涼的。
通知陸續下發,每一個拿到手的同學立刻一臉痛苦狀,繼而哀嚎聲四起,假期補課的通知,自然是誰看了誰心堵。
“幹嘛不早點說啊?我爸還說暑假帶我出去旅遊呢?”
“完蛋了,我的好好的一個假期耶。”
“徹底的淪陷,恐怕從現在起到明年這個時候都不會有好日子過了。”
“老師啊,能不能不參加補課啊?”
“……”
等著教室裏議論和不滿的聲音小了下去,沈大平才開口,“通知很明確,是強製性的,所以要做好準備,畢竟還有一周休息時間,大家好好調整一下。”
沈大平不願意過多解釋,她的本意也不想利用學生的假期去補課,但是學校的決定,她必須服從,而且十九中的現狀真的不容樂觀,從省招考辦閱卷中心傳來的消息,本屆高三的成績差的一塌糊塗,按照普遍對本科線的估計,十九中能過線的恐怕沒幾個,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破紀錄的差了。
所以學校痛定思痛,必須嚴抓教學,盡快見成效,以扭轉越來越不利的局麵,九零屆這幫新上來的高三畢業生,自然是首當其衝,而三個尖子班更是重中之重。
那時候對學校假期補課,並沒有太嚴格的限製,不像現在管的嚴了,甚至禁止了,反而催生出各種亂七八糟的校外培訓,各種名義,各種幌子,其實比以前更甚,換個花樣而已。
“沈姐,您還沒有告訴我們,您的生日是哪天呀?”眼看沈大平收拾講台上的東西就要離開,曹卉坐不住了,她很慚愧,當了這麼久的班長,她居然還沒有摸清楚老師的生日。
“怎麼?要請我吃大餐啊?”
“當然啦,老師,隻要您肯賞光,我們班委代表全班請您吃生日大餐。”曹卉可能是過於激動了,想也不想的就要代表全班,可是,話一出口,自然難收回來。
“謝謝大家,不過沈姐可不希望你們頗費,都是學生呢。”沈大平微微一笑,“老師的生日在這個月下旬,等一周後返校,我有小驚喜給大家,假期愉快!”
“生日快樂!”解放路上,有名的五湖四海酒家的一個包間內,兩桌人齊齊起身舉起了酒杯,目光都看向主桌上首座位上的趙歌,今天是他的生日,核心兄弟齊聚一堂,為他慶生。
“謝謝兄弟們。”趙歌的表情沒有絲毫的喜慶,但說話一如既往的爽利,然後一仰脖子,把手中滿滿的一杯酒灌進了喉嚨裏。
大家也幹了杯中酒,紛紛落座,隻是坐下以後,氛圍上有點沉悶,因為趙歌今天到了酒家以後,臉色就不怎麼好看,直到宴會開始也沒露過一絲笑容。
眾人猜了半天,不外乎是剛剛跟劉坤身邊的少華又幹了一架,沒有討到絲毫便宜,趙歌大為光火,在坐的好幾位還打著繃帶、裹著紗布呢,但除此之外,會不會有其他原因呢?大家也隻能時不時的把目光瞟向主桌上的兩個空座位。
幾次聚會下來,趙歌這邊也有了不成文的慣例,每次都兩桌,身邊親近的兄弟就那麼多,兩桌剛合適,主桌上是以趙歌為首的文化大院的一幫結拜兄弟,外加一個老菜梆子,通常黑牛做趙歌左首,老菜梆子坐右首,然後兄弟們再按順時針排序坐一圈。
另外一桌是以賴春光為首,就不講究什麼嚴格的輩分了,包括付建平,還有劉沛榮、賀彬等北川街的一些兄弟,小叮當也赫然在坐。
主桌上有兩個空座位,自然是十分顯然,一個還好理解,達俊被達強管的嚴,已經好久沒出現過了,但另外一個人不來,就有點不應該了,卻是許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