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需要緩衝,甚至是混亂,最好亂的讓薛西慶無所適從才好。隻要北川街這幫人不觸動自家利益,暫時觀察不動,看看韓曉天的反應倒是件很開心的事情。
可梁斌並不清楚,若是顧超在場,一下子就會把前因後果全部串在一起,很容易找到引起一連串混混間大衝突的元凶,這人就出自北川街,小叮當也是。可惜,顧超失蹤了,而且也不可能和梁斌坐在一起。
於是北川街的混混們堂而皇之的在解放路五岔口的銀行門口做起了黃牛生意,人人手裏攥著一摞鈔票,忙著物色顧客,收購國庫券、外彙、糧票等等,再轉手加價倒賣出去,對象自然是上麵有門路的大買家、大黃牛甚至還有銀行的某些內部人員。
這些生手們一上來似乎就輕車熟路,自然是得到了謝三的一番指點,但他們也懂規矩,不會跟葛文虎的人搶生意,相反還挺能套近乎,香煙不斷,哥們長,哥們短,看得葛文虎直皺眉頭。
局麵很快被打開,股權合作下的一個奇怪團體便有了雛形,幾股不同的勢力站在了一起,端的讓人不能小視,當然,眼下還隻是北川街的混混在露臉,外人根本看不懂其中的門道。
這個團體剛開始有點亂,趙歌、老菜梆子、喬娃子、趙複和達強都有話語權,但也能湊合著過,因為最初沒什麼收益,大家也沒有太多的想法,先紮下腳跟再說。
後來隨著攫取鈔票的速度開始飛速增長,情況就不同了,幾個頭頭們形成了兩派,老菜梆子和喬娃子自然是一夥兒,趙複、達強和陳東是另外一夥,時而會有些尖銳的衝突,趙歌被夾在中間,而且是小字輩,經常難做,有點給自己挖坑的感覺。
後來在一次大院兄弟們的聚會中,趙歌私下找許暉閑聊,談及此事,許暉當時酒喝的有點多,但腦子還算清醒,不知道為什麼一下就蹦出來了‘二桃殺三士’的典故,故事他自然是沒有講,但卻說了一句挺損的話,“讓他們吵唄,最好打起來,你看著就好,隻要相信趙複始終是跟你一條心的就行。”
“那特麼不就散夥了?”趙歌怒道。
“遲早散夥的,難道你夾在中間很享受麼?”許暉哈哈大笑。
趙歌很不高興,本指望腦瓜好使的許暉能給個好建議,卻特麼一再潑涼水,但這番話卻鑽進了趙歌的腦袋裏,再也拽不出來,以後做很多事情都受這番話的影響,甚至在矛盾不可調和時,他還不自覺的添上一把火,左右其手之下,小字輩漸漸也有了一些威信,最大的成果是硬生生把老菜梆子和喬娃子給拆散了。
當然,這個奇怪的團體居然一直延續了小兩年,最後還是因為利益導致的尖銳矛盾而散夥,被許暉一語成畿。
以上統統都是後話,再看看眼下的韓曉天,北川街的混混們強勢介入,給他出了個大難題,自己人被打,被驅逐,如果不做出點反應,豈不是要鬧大笑話?
但是韓曉天也有他的苦衷,薛西慶不在,他處處小心翼翼,而且當下也真的缺乏可用之人,四大金剛全都歇菜了,而六個堂口,他隻能勉強調動兩個,而且還不能全動,畢竟還有不少場子要照看,警察也盯的相當緊,動作一大就會出問題。
所以最初幾天,韓曉天選擇忍耐,他也想看看梁斌的反應,但特麼的對方非但沒有動靜,而且銀行門口祥和一片,北川街的人似乎跟葛文虎相處的頗為融洽,韓曉天勃然大怒,尼瑪的梁斌,你敢跟老子玩二皮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