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兄弟反目(2 / 2)

如此也好,各走各的路吧,這是許暉輾轉反側無法入眠時想的最多的一句話,夜間他並沒有聽到隔壁鄰居異常的動靜,想必趙歌還沒有回家,以後他將不會再去關心。

清晨醒來,許暉的心情少許輕鬆了一點,盡管一夜沒有睡好,但心底放下了一些東西,總會給自己一個愉悅的暗示,於是背起書包上學。

三天兩頭就被送進醫院,已令父母心力憔悴,所以許暉走的很早,躡手躡腳打開房門,穿過小院,不發出半點聲響,當他騎行在馬路上時,天才蒙蒙亮。

新的一天,還將麵對周青那個豬頭,但許暉已經無所畏懼,報複手段不過就那麼幾招,你想繼續,那就繼續吧。許暉今天特意在書包裏揣了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不止為了壯膽,必要的時候還可以劃破對方那張豬臉。

但奇怪的是,一上午下來,許暉並沒有在校園裏看到周青,下午的時候才從張誌宏的那裏得知周青根本沒來上學,“中午回家的時候看見他爸的車停在門口,這家夥一瘸一拐的剛上車。”

“一瘸一拐的?他被人揍了麼?”胡林疑問。

“不知道,搞不好是他爸揍的。”張誌宏搖搖頭。

“我靠,他老爸打人這麼狠?”

“這有啥奇怪的,他常被他爹揍。”

許暉卻沒了興趣,既然今天沒來,他也好放鬆下緊繃的神經,盡管不害怕,但心頭上總壓著這麼件事,還是相當緊張的。

總想集中精力認認真真的聽課,但許暉的腦子裏老是不自覺的閃顯出昨天晚上夜市上的那一幕,一下子又把心情弄的十分消沉,衝動、傷感、憤怒、後悔等等各種滋味排著隊一般在心底出現,消失,再出現。

這種複雜的感覺其實是一種失落,前不久是良子,現在又是趙歌,許暉恐怕和兄弟們越走越遠了,是大夥兒的認知不同,還是我真的很自私?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連著兩天沒有見到周青,這種反常情況反而讓許暉不安起來,在大院裏同樣也沒有碰到趙歌,客觀的說,除了薛永軍就沒碰到任何一個其他兄弟。

“出攤啊?”許暉主動打招呼,當時薛永軍正幫著母親推著兩輪小車準備去夜市,但是卻沒有了趙歌的陪伴。

“是哎,你才放學呀?”薛永軍滿頭大汗。

“才放學。”許暉突然發現自己接下來竟然無話可說,於是尷尬的跟薛永軍的母親也打了個招呼便倉皇回家了。

反應遲鈍的薛永軍撓撓腦袋望著許暉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歎了口氣,低頭推車,與母親一道出了大門。

許暉的失落感在成倍的增長,他和趙歌之間的矛盾卻導致了其他兄弟在漸漸疏遠他,不清楚實際情況是不是這樣,但卻是他眼下最直觀的感受。

把自己關在小屋裏,許暉不自覺的又翻出了張儀給他的信件,厚厚的一摞子,從第一封開始,他認真而細致的看著,心情漸漸的平複下來,其實信中的很多內容他都已滾瓜爛熟,但他總願意再讀一遍,仿佛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

但這一回,許暉卻沒能讀得下去,總感覺眼前雋秀的字跡越來越飄忽,中間好似隔了一層薄紗,看不真切,而手邊的信紙也漸漸變得虛幻,沒有觸感,她真的能在北京等我麼?這一切是不是太過於想當然了?

許暉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念頭給驚出一頭冷汗,而且這種想法一旦成形就如同心魔一般揮之不去讓他焦躁不安,他隻好無奈的收好了信箋,卻頹然發現了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慌和膽怯。假如沒有這些信紙,現在的他又該是怎樣一副光景?

在自嘲與不安中,許暉再一次體驗了徹夜失眠的難過,但第二天依然還是咬牙堅持去上課了。

周青終於出現在校園裏,但沒有來找許暉的麻煩,仿佛得了健忘症一般忘記了他前幾天說過的話,隻是碰見許暉時,又恢複了那種冷酷、凶狠的目光,僅此而已。

許暉卻是緊張的要命,手在褲兜裏緊緊攥著那把水果刀,整個人都在哆嗦,因為他根本不清楚一旦對方過來挑釁,他能不能控製的了自己,可惜白緊張了一場。

周青一甩頭,揚長而去,隻是右腿還是一顛一跛,看樣子傷還沒好利索,這個豬頭的老爹倒是和趙歌的父親有得一拚,許暉暗自腹誹的長出了一口氣,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這煞筆真的是被他爹揍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