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之間的事兒為什麼要讓我帶話?”周青的話無疑是坐實了昨天那幫打人的社會青年是趙歌找來的,也符合他之前的猜測,但許暉不打算再沾這事兒。
“不,是我們和你們之間的事兒。”周青極為認真,一字一頓。
“他是他,我是我,為什麼你們非要往一塊兒扯?”
“行了,別嚼舌頭了,記著把話帶到。”周青不耐煩的站起了身。
“對不起,我沒這個義務。”
周青的目光一下子變得陰狠,額頭上的青筋也根根暴起,一把揪住許暉的頭發猛地往後一拽,“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啦?十九中沒人敢跟我這樣說話。”
許暉被迫仰著臉,但目光中沒有絲毫懼意,甚至還想著對方下一步該出拳還是該抬腿,他可不想再白挨打,醫院也住夠了,不就是動手麼?來呀!
可是周青卻沒有下一步動作,相反,卻緩緩的鬆開了手,突然他嗬嗬的笑了起來,“想把自己摘出去,你覺得可能麼?”
這句話精準的擊中了許暉的軟肋,他直愣愣的瞪著周青,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心裏滿滿的憤怒無處發泄。周青卻哈哈大笑著走出了教室,在出門的那一霎那,又扔出了一句令許暉十分惡心的話,“帶不帶話,隨你呀,想玩兒,咱們繼續玩兒。”
下午放學,許暉把書包往家中一丟便跑出門去找趙歌,但開門的是趙複,這家夥係著個花布圍裙,滿手滿臉都抹的是麵粉,看樣子是在做飯,整的跟家庭婦男一般。
“趙歌不在!”
還沒等許暉說話,趙複便誇張的大吼一聲,咣當一下把門關上了。
本來心情就差到極點的許暉頓時血往頭頂衝,正要伸腳踹門,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喊住了,“老七,找趙歌?”,卻是剛從家裏溜達出來的鐵蛋。
“昂。”許暉扭頭,表情十分不善,弄得鐵蛋莫名其妙,但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心裏一下子又隱隱不安起來。
“沒在,剛陪永軍出攤了。”
“在夜市?”
“那可不,這些天都在。”盡管鐵蛋暗暗擔心,但並不想欺騙許暉。
“好,我去夜市找他。”許暉說完扭頭就走。
鐵蛋一看這架勢,心知要糟,立馬小碎步跟上,“等等,我也去。”
一路上許暉步伐極快,緊繃著臉一句話不說,而鐵蛋原本默不作聲的緊傍其身側,但觀察老七這架勢,心裏就嘀咕開了,怕是倆人一見麵就得掐起來,怎麼著也不能真鬧翻呀,臥槽!這時候要顯出我老四的能耐,良藥苦口,俺就做一個苦命的‘四郎’。
“哎哎,老七,慢點啊,我跟不上。”“臥槽,你吃槍藥啦,誰招你了?”“尼瑪,又是周青那小子吧?”“哎,我說你啞巴啦?”
“煩不煩?”許暉突然停住了身形,“我就問你,趙歌的事兒你知道麼?”
“什麼事兒?”鐵蛋隻能裝糊塗,但心裏一清二楚,趙歌報複李揚帆和周青的事兒並不是秘密,至少兄弟幾個,除許暉以外都知道一二。
“裝傻是吧?”許暉冷笑。
“不是,不明不白的,我哪兒知道你在說啥呀?”鐵蛋很沒底氣,暗暗叫苦這楊四郎可真不好做。
“算了,不讓你難做,見著趙歌一切都清楚了。”許暉很不耐煩的轉身前行,不再理會巴巴跟著的鐵蛋。
鐵蛋暈菜,許暉今天顯然給擰住了,說啥都不好使,一會兒找上另外一個更擰巴的,不鬧起來是絕無可能了。
跟兩年前報複劉浩強和郭曉一樣,趙歌這回還是選擇自己悶頭幹,根本不打算告訴任何兄弟。於是拿定主意隻找外人,而且還要盡量遠一點,最起碼也要隔著幾條街,誰也不認識誰。
所以除了剛出來的一個獄友,趙歌還找了幾個原來郊區中學的同學,畢業後都在混社會,哪兒熱鬧往哪兒湊,個個都是凶狠之輩。
那個獄友略知八一路的情況,覺得這幾個人對付周青還差點意思,於是又去找了幾個混混,都是那種壞的掉渣的老油條,除了揍人以外,基本上屬於吃啥啥不剩,幹啥啥不成的那種,但為人還算講點義氣,得知趙歌是自家兄弟的獄友,那絕對不是外人,把胸脯拍的咚咚作響,周青?小幾把。
當然,該有的好處是必須的,實際情況就是一人一條好煙,阿詩瑪,那年頭杠杠的硬牌子。否則單憑麵子,這種級別的混混趙歌一個都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