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趙歌一聲斷喝,犀利的目光就像刀子一般切割著許暉本來就有點膽怯的內心,讓他十分難受和不安,暗自歎息道,老三真不一樣了。
“想請老子吃飯?可以!”趙歌又把頭扭了回來,“一會兒飯桌上跟我詳細說說經過,周青是吧?別跟老子打馬虎眼。”
“老大呀,這事兒真挺難整,我……”
“啪!”的一聲脆響,謝三的話還沒說完,又挨了趙歌一拳,正卯在腮幫子上,剛剛止住的鮮血頓時又糊了滿嘴。
“我特麼隻讓你說經過,這飯還能不能吃了?”
“成!”謝三也發了狠,“飯一定要吃,這是接風宴,也是我給哥哥的誠意。”
“妥了,兄弟們走起!”趙歌把手一揮,幹脆的一塌糊塗,許暉的心卻吧唧一聲直接掉在了地上。
飯局就在商校旁邊的小館子裏,許暉很少有晚上不回家吃飯的情況,即便事由特殊,也要先跟家裏人說一聲。但這回不同了,想要推掉是行不通的,當時也沒有PP 機和手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當然,許暉還有另外一個小小的想法,確切的說是期望,他期望能找個機會勸一勸趙歌,盡管很可能是徒勞的,但也要試試。
可是整個晚上,許暉也沒有找到這樣的機會。吃飯的前半段頗為沉悶,幾乎是趙歌和謝三在唱獨角戲,一個問一個答,黑牛客串補充,倒也把整個事件的過程原原本本的說清楚了。
其中,許暉挨搶,還有和良子一起遭受欺辱的過程,都是由黑牛表述,這家夥還算客觀,基本沒怎麼誇張。
趙歌黑著個臉聽完後,沉默半響沒有啃聲,再抬起頭時,表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他嗬嗬一笑,指著滿桌飯菜,“吃飯,吃飯。尼瑪的,在裏麵可沒這些好東西。”
大家貌似鬆了口氣,正欲紛紛動筷子時,趙歌突然伸手一指良子,又扭頭看著許暉,“你們倆的事兒,以後再說,黑牛整不住你們是吧?”
許暉和良子二人對望一眼,誰也沒有吭聲。
“開酒!”趙歌根本不再理會二人,十分豪放的吆喝一聲,整個飯桌這才有了點吃飯的樣子。
趙歌的性格屬於隻能伸,不能屈的那種,所以即便他對謝三略有歉意,但祝酒詞也是十分強勢,“揍你,是我不對,敷衍我,是你不對。看在患難一場的份兒上,我先自罰一杯,特麼的,以後別跟老子彎彎繞。”
說罷,趙歌一仰脖子將整杯烈酒灌進了肚子裏,謝三也貌似很大度的連幹兩杯。
之後,飯局的後半段也就熱鬧了許多。
謝三被灌醉了,而舌頭也大了很多的趙歌楞是逼著大夥一起把謝三送回了家。
等眾兄弟回到文化大院時,天色已晚,大夥兒自然要把酒精上頭,搖搖擺擺的趙歌先送回家。
開門的是趙複,一把將趙歌拽進了自家院子,然後很鄙夷的看著這夥兄弟,再看向許暉時,這家夥的鼻子差點就杵到許暉的臉上,喉嚨裏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音調,接著一縮身子,“咣當”一下,重重的關上了院門。
許暉有點發蒙,搞不清楚趙複的舉動是什麼意思,也擔心趙歌挨揍,第一天出來就跑去喝酒,還醉醺醺的,趙父豈能善罷甘休?
但回家後,敷衍完父母。許暉便仔細傾聽隔壁院子裏的動靜,貌似安安靜靜的,就連在這個時間喜歡嚎上兩嗓子的趙複也默不作聲,他這才放下心來。
但是一躺在床上,許暉還是心塞了,就憑趙歌今天的狀況,他有很不好的預感,本來已經風輕雲淡的事情,恐怕要再起變化,是真窩心啊。
一定要找趙歌好好聊一次,但願不要發生什麼追悔莫及的事情。
次日一放學,許暉連書包都沒放回家,就直接敲開了鄰居家的院門,開門的是趙歌的老媽,她對許暉很熱情,笑嘻嘻的將他連連讓進了趙歌的小屋。
趙父二人應該都沒下班,小屋裏隻有趙歌一個躺在床上,枕著雙臂在看天花板,許暉進屋時,他隻是懶洋洋的扭頭看了一眼,就又繼續對著天花板發呆。
“沒出去走走?”許暉自顧自的找了板凳坐下。
“去哪兒?”趙歌的回應冰冷冷的,仿若沒有生機,這讓許暉很別扭。
“呃,回來後,有沒有什麼打算?”
“你特麼無聊不?”
許暉一下被噎的沒有話說了,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從哪裏再起個開頭。
“千萬別跟我提那件事,聽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