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三人哪敢理會,紛紛套上鞋子就跳進了溪水裏。
“噗通!”一聲,對方居然擲出了一塊鵝卵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三人的前方,騰起的水花濺了他們滿臉滿身,而另外一人已經跳下溪水,飛快的包抄過來。
“日你馬的,站下,聽見了沒?”對方是一名十七八歲的小夥兒,操著濃重的當地口音,十分凶惡。
“跑!”許暉一拉張儀的手,深知碰上地痞了,絕不能夾纏不清或好勇鬥狠,這些流氓都是本地人,別看現在隻出現了兩個,指不定還有同夥貓在什麼地方。
“黑牛!”薛永軍大喊一聲便撒開腿狂奔,淺淺的溪水對他並沒有太多影響,很快就繞過了對方。他的想法很簡單,邊跑邊招呼黑牛和良子,到時候四個人對付兩個人總不至於太吃虧。
但許暉慘了,拉著張儀根本跑不快,一下被小夥兒堵了個正著。
“跑啊?再跑一個看看。”小夥堵漏了一個,顯然很上火,不由分說就照著許暉的頭上扇了一巴掌。
此人的身高超過許暉半個頭,以大欺小,自然是囂張無比。
滿腦袋星星的許暉一個趔趄,但還是想盡力將張儀護在自己身後。但未料到張儀一下子掙脫了他的手,向前一跨步,卻反而擋在了許暉前麵。
“你幹什麼?幹嘛一見麵打人?”張儀柔弱的身子踩在溪水裏一搖一晃,卻毫不懼怕麵前流裏流氣的地痞。
“哎呦,小丫頭?你是他媳婦呀?”地痞一下子樂了,淫邪的目光對著張儀上下打量,一嘴的黃牙讓人看著十分惡心。
“沒事兒讓開,我們不認識你。”麵滿怒容的張儀一低頭,然後側身拉著許暉就要繞過去,但哪兒那麼容易。
地痞笑嘻嘻的一跨步,又擋住了二人的去路,繼續流裏流氣的調戲張儀,“誰說沒事兒啊?尕媳婦,你的臉蛋很心疼哎,在哪裏上學呀?”
許暉意識到這個地痞不單單是要找事搶錢,而且還想耍流氓,雖然他一向膽小,但在張儀麵前決不能含糊,於是鼓足勇氣將對方拽到身後,同時打開了地痞伸過一半來的髒手。
“日你嗎的,尕泡仔!”地痞勃然大怒,揮拳就砸在了許暉的左眼框上,嘭的一聲,許暉頓時眼冒金星,身體搖搖擺擺的沒站穩,噗通一下坐到了水裏。
屢次打架吃虧的許暉看來這次也不例外,但十分意外的是在張儀的驚呼聲中,他很快又爬了起來,並且再次把對方護在身後。
已經堵在後麵的另外一名地痞,見許暉很倔強,於是飛速跳進水裏,照著許暉的後腰就是一腳。張儀頓時嚇的花容失色,連哭帶喊的去攙扶許暉,但被對麵的地痞一伸手就拽住了她的胳膊。
“放開,放開我!”張儀從小到大都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架勢,如何對付流氓方麵自然也沒有任何手段,隻是一味的掙紮和叫喊。
但越是這樣似乎就越刺激到了對方,自以為吃定了對方的地痞一臉的蕩笑,死死拽著張儀,將她往岸上拖去,“哥哥看你心疼哎,走走,咱們聊一會兒去。”
怒火攻心的許暉好容易才從溪水裏爬了起來,後麵的地痞又是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肋骨上,於是許暉同學再次爬進溪流裏大口喝水。
已經跑到對麵岸上的薛永軍看到這一幕後,急的團團轉,黑牛和良子這兩個死人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喊破了喉嚨都沒有回音。
眼看著老七和張儀受欺負,薛永軍哪有臉皮袖手旁觀,左右對方不過兩個人,他哇哇亂叫著拎起兩個啤酒瓶子又從對岸衝了回來,但才跑了一半便被眼前動靜給驚住了。
一向膽小怕事兒的許暉居然很快又從水裏爬了起來,並且左右雙手各抓了一塊兒拳頭大小的鵝卵石,狂呼著撲向連續踢他的那個流氓,右手掄圓了就要給對方的腦袋開瓢。
抬頭注意薛永軍的地痞顯然走神了兒,才一轉臉,鵝卵石便重重的砸在他的顴骨上,雙眼通紅,突然間無比暴躁的許暉甚至聽到了對方骨頭碎裂的聲音,但也僅僅是一愣神兒,他便拋開此人,跨步衝上河岸。
前麵不遠處那個地痞正拽著張儀,麵對許暉突然間的爆發十分愕然,尤其是同夥捂著臉、半跪在溪水裏慘叫的景象讓他不敢相信。但許暉的速度很快,像一頭發了瘋的小牛犢子,最要命的是後麵還跟著一個拎著酒瓶子的同夥。
地痞意識到剛才幾下子根本沒有唬住對方,後悔有點托大,見到漂亮姑娘心太急,這流氓也是個果斷之人,他慌忙扔下張儀,扭頭就跑。傻子才會吃眼前虧,至於同伴如何,他暫時顧不了,等回去把打牌的同夥喊過來,非把這幫小比崽子辦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