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當然不客氣,從煙盒裏抽出一支點燃,根本不管身旁的柴誌強。
“你遇到意外的事,我前聽了。”
“我魏大官人,你信命麼?”
“這話怎麼?”魏少輝顯然沒料到許暉開口會出這麼一句話,意外之餘,還挺有興趣。
“這一年還沒過完,我遭遇三回必死的事情。”許暉吐出一個煙圈,“頭一回在西山,跟你沒關係,但後兩回就不好了,都是被車撞,但沒死成。
“可俗話,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這大概就一個普通賤命的平均概率。兩回好運用完,我恐怕沒有第三回了。”
“你想表達什麼?”魏少輝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起來。
“我不幹了,也請你收回所謂委托。”
“你特麼有病啊?出爾反爾,委托都已經生效,這時候不幹……”柴誌強當即跳了起來,就差沒捶許暉了。
“你坐下!”魏少輝瞪眼嗬斥柴誌強,一轉臉又恢複了平和,“為什麼?盡管我能猜到一點,但還是想請你親口告知?”
“前麵都的很清楚啊,我沒有第三次好運啦。”
“這不是你的真實想法。”魏少輝連連搖頭,“甭跟我談什麼宿命論,我壓根不信,其實你也不信,你我心裏都很清楚,你掉到這個坑裏,不是時候,怎可能一句‘不幹’,就能輕易抽身呢?”
“我怕死,是不是很真實?你也怕死。”
“可明知道就算是怕,你也逃不過,這個理由沒意義呀,怕與不怕都難逃一死,其實無解的。”魏少輝雙手一攤,“你該怎麼選?”
“……”
“換了我,當然選擇不怕,因為隻有不怕,才有主動反擊的欲望,才可能讓對手顧忌,才有希望逆轉極不平衡的平,否則你不用跑來跟我談,直接去輝煌二十七樓跳下去,以表明你不幹了,這不是更省事兒?”
“你不用跟我偷換概念,我不幹,就是徹底的跟你切幹淨,老子連西郊的業務都不要了,去街頭當個徹頭徹尾的混混,對方腦子有屎了才會揪住我不放。”
“好啊,你大可以試試嘛。”魏少輝雙手一拍,一臉譏諷,“看看張永豐、李長海之流是什麼反應,他們要是信你,便不會再有動靜,若是不信,我敢,三內,這樣的事還會發生。
“你不了解李長海,但凡招惹他的人都沒有好結果,我都吃過虧,但這條惡狗眼睛不好使,當時也不看看咬的是誰,老子遲早把他燉了上桌,當著他主人的麵吃狗肉。”
魏少輝咬牙切齒,許暉卻叼著香煙沉默了,他承認對方的有道理,但他絕不會白白這樣頂在前麵當肉盾,或者拉著魏大少一起,或者讓其付出代價,這便是他此番願意見一麵的目的。
“還有,你可能不知道,他們也不好受,在外省攤上大事兒了,孟憲輝自顧不暇,李長海也不敢太跳,而且龔上文突然給他們挖了一大坑,被省廳給盯上了,你我這個時候咬咬牙,不定就能挺過去。”
“你好像很沒底氣,還好意思勸我?”許暉忽然冷言譏笑。
“錯!”魏少輝大搖其頭,“老子雄心萬丈,就是怕你在關鍵的時候掉鏈子,我癡長你幾歲,相處這麼久,見過我吹牛麼?”
“別扯遠了,我不能這樣老是莫名其妙的挨人捶。”
“我給你派保鏢,而且年薪翻倍,這些都是毛毛雨,這一仗隻要挺過去,老子給投資金,讓你把建鑫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