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暉撲通一聲坐到了椅子上,細思極恐,邵強的很有道理,貌似邏輯上也是這樣走的,可這太惡心了,難道還要麵臨著一次這般瘋狂和無奈的選擇?
那陳東呢?白死了?
“你可別嚇唬我,真的這麼嚴重?”
“我隻是把最壞的結果做個簡單推理,也是希望你有個思想準備,他們遲遲沒有動你,也很明問題。
“是簡單的經濟糾紛,導致石少秋鋌而走險,還是要挖出你和易洪更多的涉惡案子,全在你我的選擇,畢竟建鑫的名聲不好。目前來看,他們暗示各讓一步,然後了結此事。”
“我沒有,沒有涉黑涉惡,我沒有幹壞事!”許暉的情緒終於失控,捶著桌子衝著邵強大聲咆哮,“我們隻是想做生意,自己養活自己,讓大家都有個好前景,是易洪,是這個王八蛋他陷害我們,把我們一個個賣出去,從陳東、趙複、到我,到叮當,一個個,他最該遭報應,下地獄!”
邵強平靜的看著許暉,不自覺的再度點上一支煙提神,卻沒有話。
“你不相信我?也在懷疑我?”
“若是不信任,我就不會跟你這些。”邵強搖頭,“其實最艱難的是你該作何選擇。”
“我怎麼選?除非易洪落網歸案?”許暉畢竟年輕,麵臨這樣的打擊,一下子亂了方寸,沒有了任何定力。
“易洪落網也不見得管用,但至少不再這麼被動,可是想要抓住他談何容易?”
許暉的心在往下沉,也強迫自己冷靜,漸漸壓製了剛才的暴躁情緒,他明白了邵強為什麼會用‘你我’二字,也很清楚他已經有了選擇,但是對於許暉來真的很難。
所謂互相讓一步,就是妥協,關於陳東的命案,隻要邵強停手深究,許暉不再跟著一起折騰,石少秋最終會以尋釁滋事和綁架罪被起訴,事情就到此了結。
否則,邵強的結果不好,而許暉不定更慘,麻煩不斷是輕的,按照邵強最壞的推測,他可能在綁架案中由受害者變成了黑惡勢力的幕後推手,性質就非常嚴重了。
許暉完全理解了那在潢川河岸邊魏少輝的那番身在局中的言論,奇怪的是他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
“好好休息兩,不要太難為自己,怎麼選我都能理解。”
“我不知道該怎麼選。”許暉痛苦的抱著腦袋,“把易洪抓住了都沒用,那我們豈不是沒有任何勝算?”
“不見得,還有龔上文,我不信他會躲外麵一輩子。”
“可是,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抓龔上文?”
邵強也苦惱,再過兩個禮拜,停職就滿半年了,他這樣的身份辦任何與案件有關的事情都無法施展開手腳,非常被動。
“或許,再堅持堅持,就會見到曙光。”
邵強走了,背影非常蕭瑟,許暉則陷入了巨大的思想壓力中,整整一夜都無法入睡。
許暉把自己關在西郊的宿舍裏,自己灌自己,喝了兩酒,奇怪的是根本醉不了,就算吐到胃酸出來,腦子還是清醒的,這種痛苦和煎熬,此生從未有過。
次日晨,許暉給邵強撥了電話,“想通了,我跟你一起折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