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風自嘲了一番,許暉又給劉老黑發消息留言,下午早點收工關門,大家一起到西海集合。
接下來,許暉先去宿舍,再到銀行,最後拎著個黑皮包到了商業巷,出事以來,他已經有整整兩個月沒有來過西海酒吧了。
一場莫名其妙,卻又驚心動魄的風波在腦海中掠過,許暉猛然甩甩頭,迅速把這些令人不快的記憶扔到了一邊,邁步拾階而入。
此刻下午兩點,西海還沒有營業,付建平之前接到許暉的電話,一直等在裏麵。
現在還跟著付建平在西海幹活的,除了謝海青,就剩下單濤和他身邊的幾個兄弟了,西海被封了一個多月,重新開張後生意一直不行,加上就要過年了,大家幹活都是吊兒郎當,這時候跑的一個都不剩。
反正沒其他人,許暉幹脆把黑皮包扔在了一張卡座上,坐下來敞開話,“要過年了,你這邊啥時候放假?”
“後吧,年根兒前。”付建平坐在了許暉對麵,掏出香煙扔了一支,一點精神頭都沒有,若不是許暉要來,他早把門反鎖,窩在沙發上睡覺了。
“現在生意要死不活,這幫狗屎都沒心思待著,還特麼的想嚷嚷著提前放假,老子就不放,就等到年根再。”
“咱倆先商量點事兒,一會發消息把兄弟們都叫回來,正好年前聚一聚。”
“前我就想這事,你的電話打不通啊,尋思你剛出院,也就不好再囉嗦了。”
“忙,一打岔就忘記回了。”
“臥槽,你忙個毛線啊?”付建平嚷嚷,但忽然把頭低下來往前湊了湊,“易洪跑了,應該能寬寬心了吧?”
“不知道,人沒抓住,總是個麻煩。”
“草,這老陰貨跟個鬼一樣,真沒想到是這麼個損東西。”付建平心有餘悸,去年跟王久東一夥幹架的時候,他跟著易洪幹了幾次髒活,想到當時的情況,身上就會冒冷汗。
隨著杜鑫一夥人落網,再加之叮當被通緝,易洪數次耍弄建鑫,敲詐許暉的事情最終傳開了,各種版本,繪聲繪色,但都沒有能出真實細節的,多是以訛傳訛,甚至添油加醋,胡亂編造。
對此,有兄弟私下問過許暉,尤其在醫院的時候,但許暉都不會給予正麵回答,邵強一再強調過,案情離著真正的水落石出還早,所以很多事情不能隨便。
“我聽陳東沒了?”付建平繼續把聲音壓低,眼神也變得神神秘秘。
“我也聽了。”許暉點頭,這件事沒辦法捂著,警方都已經正式披露了陳東溺亡的消息,而且陳東的妹妹也來建鑫上班了,肯定瞞不住。
“這特麼太突然了,我最近一直見不到趙複呢,難不成陳東也是易洪這個老陰貨幹的?”
“不知道的不能瞎,我聽是被淹死的。”
“臥槽,又一個新版本,你從哪兒聽的?”
“報紙上有,你不上學了,連報紙也不看啊?”
“哪的報紙?什麼報?”付建平立刻來了精神。
果然有句話沒錯,在任何能吊起胃口的事情麵前,人人都有八卦的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