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鑫聞聽頓時變了臉色,他連一秒鍾都沒有猶豫,立刻決定離開,許暉當然也要帶走,這趟活兒不能白幹,怎麼也要弄些油水才行。
至於易洪,今的帳留著慢慢算。
杜鑫大罵易洪不仗義,但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分別打電話通知槍手和貨車司機,想辦法在城裏搞出些動靜,以擾亂警方,假借的便是易洪的名義。
依然是三個人分三路,最後回來的那個家夥先走,還是開那輛農用三輪車。
另外一個走院的後門,後門外是一堆亂草堆和數道土埂,然後就是一片玉米地,若是盛夏,尚有隱蔽的條件,但現在光禿禿一片,隨便跑個兔子都能看清楚,分明也是吸引警方注意的。
兩個打掩護的先後離開,而杜鑫則從另一個房間裏推出了一輛破舊的自行車,給昏迷的許暉披上一件破棉襖,蓋上個破帽子,然後用繩子捆子車後座上。
為了防止失去意識的許暉身軀重心不穩,東倒西歪,杜鑫創造性的把兩根木棍捆在後稍盤兩側的支架上,然後再固定許暉的身體,至於騎行起來穩不穩,杜鑫就管不了那麼多了,隻要不掉下來就好。
一切剛剛準備好,就聞聽院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杜鑫意識到不妙,從門縫一看,正是第一個離開的同夥,這家夥慌慌張張的跑來,連三輪車也不知道扔哪兒了。
“什麼情況?”看看同夥後麵沒有跟著人,杜鑫連忙開了個門縫。
“村口外來了很多警車,前麵走不了。”
“草!到後門。”杜鑫萬萬沒想到形勢這麼快就急轉直下,多年的流竄生涯告訴他,如此陣仗多半很難跑掉,警方有備而來,必須搶在警察合圍之前衝出去,手邊有個人質,可能方便行事,這次能不能逃出升,全看命了。
後門的情況還好,至少第二個出去的同夥已經看不到影子了。
杜鑫立刻拎了把刀,將捆在許暉和自行車上的繩索隔斷,讓同夥將許暉背在身上,自己掏出手槍開路,拉開後門就衝了出去。
外麵不好走,全是枯草窩子和爛土埂,深一腳淺一腳,才爬過第一個高點的土埂,杜鑫就發現了遠處影影綽綽的綠色身影,飛速朝玉米地撲來,慌張之下他也數不清是多少人,仿佛哪裏都是,但確定是武警。
杜鑫暗呼一聲不好,踹了同伴一腳,扭頭往回跑。
同伴也很懵圈了,萬萬沒想到後麵的情況比前麵還嚴重,這種要命的關頭,他哪裏還管得了那麼多,直接把後背上的許暉給扔在了地上,並未跟著杜鑫往回跑,而是朝西北向的田埂躥去。
“草泥馬!”杜鑫扭頭一看破口大罵,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大難臨頭各自飛,他掏出槍後想了想又算了,放過這個同夥,搞不好還能吸引一下警察的注意力。
許暉是萬萬不能扔掉的,關鍵的時候可以保命,杜鑫返回頭正準備把許暉拽起來,突然土埂側邊的草窩子裏一道身影撲出,直奔杜鑫而來,非常突然。
身影正是邵強,院內外的情況,有任何異常他都及時反饋給了鄭敏,以便對方隨時調整抓捕方案。
從第一個同夥開著三輪回來後,邵強就著急了,此人帶來外部消息,院內很快就可能會有變化。
好在抓捕的幹警已經兵分兩路貼近下五村,正在悄無聲息的展開合圍,邵強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此後不久,院果然有人出來,並匆匆開著三輪離去,邵強立刻意識到對方有跑路的可能,他飛速的摸到了院的後麵,還沒躲進草窩子裏,便看到另外一個鬼鬼祟祟的家夥已經翻過了兩道土埂跳進玉米地撒腿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