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強邊聽邊拿著筆詳細記錄,時不時的問些問題,最後足足寫了十多頁紙,忙的滿頭大汗,同樣的工作,他還要找趙複再來一遍,兩個人的敘述一交叉就能看出很多問題。
於是邵強一刻沒耽誤,連晚飯都沒吃就離開了西郊倉庫,直接去找趙複了,三時間,太緊張,需要的做的準備工作非常多,也相當繁瑣。
這回抓捕易洪,邵強絕不可能再以現在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方式進行,必須回警局,爭取重回重案組的機會,也必須以詳實的材料服相關領導,引起重視,立刻製定抓捕易洪的方案,實在不行,他就動用手中的唯一一張底牌,破釜沉舟。
當然,許暉有關對易洪的分析也很重要,但在邵強看來抓捕易洪這樣危險的人物,若是瞻前顧後,很容易錯失良機。
李俊留下來二十四時守著許暉,絕不敢再掉以輕心了,行動若是一旦展開,許暉是最為關鍵的一環,他就是豁出命也要護的許暉周全。
但是許暉卻沒有一絲重大行動前的興奮,相反是相當緊張和矛盾,眼前總感覺有一雙死魚眼在晃悠,那個夜晚,那間院,還有身軀已經軟掉的黑衣人。
做出配合邵強的決定,許暉無形中把自己也給賭上了,可他已經等不及那顆種子發芽成長,易洪行事越來越瘋狂,也越來越過分,今居然拿他身邊無辜的人相威脅,既然破了底線,許暉也真不介意送易洪一起上路。
“你臉色不好,是不是去醫院看看。”李俊詢問。
“不用,剛才胃裏不舒服,現在好多了。”許暉搖頭,伸手一抹,額頭上全是冷汗。
“不要硬抗,一會兒飯來了,你吃慢點,看看胃裏的反應再,有任何不舒服就告訴我。”
李俊打發唐老板賣飯菜去了,許暉剛才很不正常的反應讓他心裏不踏實,決定找輛車,晚飯後就帶許暉離開西郊倉庫。
“有煙麼?給我一支。”許暉雙手捂著臉,不知為什麼,冷汗就從來沒停過。
“出去透透氣吧。”李俊找出香煙,硬拉著許暉到倉庫外麵溜達,吹吹風或許會好一點。
“劉培榮,那個屁孩叫叮當?”
“對,大家都叫他叮當,叫習慣了,真名反而沒幾個人知道。”
“你們這個建鑫很有意思,但也很危險,創立者是趙歌吧?”
“不是。”許暉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般,“當時我們哥幾個玩兒的好,上學上不下去,就想開公司,當老板,自己養活自己,也不知道誰起哄,起了建鑫這麼個名字,叫著叫著就叫順了,我們一直在做生意呀,有啥危險的?”
“可是有關方麵的定性跟你的不一樣。”
“能有啥不一樣?你和邵哥都了解過,除了這個西郊倉庫,我們還有好幾個公司呢?”
李俊不置可否的搖搖頭,王朝娛樂總彙的縱火案之後,給建鑫的定性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暴力團夥’,當時抓了不少人,頭號人物趙歌,二號人物賴春光,骨幹成員謝海林、賀彬等等。
但有意思的是,這個團夥依然有殘存勢力存在,可似乎有強烈的兩麵性,最近李俊與邵強再度深入了解建鑫,與那‘王朝娛樂總彙’時候的建鑫完全是兩個樣子,許暉的話似乎也挑不出毛病,人家的確在正正經經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