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寬泛。”許暉搖頭。
“提煉的精華好不好?什麼時候到我那裏去玩兒,自己去體會,我請你吃飯。”
“象牙塔,對我來太玄、太虛幻,去不了。”
“不實在,嘴裏的和心裏想的肯定兩碼事。”
“我麼?完全不會。”
“不跟你爭,自己心裏有數。接下來想聽袁翔麼?”
“不妨看。”
“他還在追我。”劉珂兒的語氣很平淡,但在平淡中散溢著些許惆悵和無奈,短短五個字,透露了很多信息。
許暉瞪大了眼睛,不是不可思議,而是感覺太不可思議。
從初中追到高中,從高中又追到補習班,完全是在死纏爛打,現在還再一路猛追,試問誰人可與爭鋒?
袁翔,真牛人也!
“這下滿足好奇心了?”劉珂兒托著腮反問。
“非常之滿足。”許暉點頭,表情雖然誇張,但的確在驚愕和震撼中沒有回過神兒來。
劉珂兒撲哧一笑,其實笑聲中也隱含著一絲無奈的歎息。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劉珂兒看看窗外的色,站起了身,“該帶的話都帶到了,記住給人家回信,別莫名其妙的玩兒失蹤,還有,你的呼機用不用?留個言從來都不回。”
“呼機丟了,還沒來及買一個,回信保證寫。”
許暉送劉珂兒到車站,對方又叮囑一遍,並一再強調,“西郊太遠,就為了帶幾句話,把人累個半死。”
“我絕對保證回信,不敢勞煩你再跑腿。”許暉朝車窗揮手,忽然間就有了惡作劇的心裏,於是又大聲道,“還有,袁翔,你就從了人家唄。”
“去死!”隨著這一聲怒斥,公共汽車緩緩離站而去。
許暉卻沒由來的自心底泛起了一絲惆悵,記憶中,這是他跟劉珂兒聊聊的最長的一次,前半段讓人煩躁,劉珂兒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後半段卻越聊越輕鬆,許暉甚至有種難以自製的愉悅,就連一段時間以來的緊張和壓抑都給忘記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但在劉珂兒的心裏就複雜多了,曾經的彷徨與掙紮剛剛淡去一些,此番見麵後又沒由來的濃重起來,理智告訴她莫要再見麵,但行動卻又明顯的出賣了自己。
這種矛盾心裏常常讓劉珂兒感到焦躁和無助,不敢去深想,卻偏偏又時不時的從腦袋瓜裏冒出來,煎熬如此,貌似在向病入膏肓的方向滑去。
清冽的寒風湧進車窗,讓劉珂兒頓時清醒,她不經意間探出腦袋回望車站,那裏已經沒有了許暉的身影。
許暉溜溜達達的回到倉庫,隨意擺擺手算是跟唐老板打了個招呼,渾然沒在意對方古怪的表情,更沒有留意廣場上空空蕩蕩,劉老黑幾人去哪裏了。
當走到倉庫最後麵的屋門前時,許暉忽然間汗毛倒豎,某種危險似乎正迎麵撲來,他本能的連續倒退,扭頭就跑。
“反應不錯。”一個冰冷的聲音讚道,“安靜的兩句話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