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強很上火,親手抓的大案,要拱手讓出去,比從他身上刮一塊肉下來還痛苦,但是沒辦法,該隱忍的時候還要隱忍,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翻開手中唯一的底牌,也不想再度冒險。
從莫家街口惡性案件發生到現在,案子幾乎毫無進展,新接手的同事得從頭去捋,將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也很容易貽誤戰機,邵強著急,卻無法掌握任何進展情況,因為李俊也被邊緣化了。
但有些事情是捂不住的,李俊得到一個消息,案件發生的當,大家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抓住的那名矮瘦男子居然瘋掉了,這麼長時間,沒從嫌犯身上撬出一點有價值的實料,卻把人給弄瘋了,聽起來簡直匪夷所思。
嫌犯是真瘋假瘋,邵強不得而知,但他從其中嗅到了一絲很不尋常的味道,這也給他敲響了警鍾,對手的強大和非同一般出乎預料,自己必須要更沉著,更有耐心,才可能在逆境中找到機會。
但難點和機會偏偏都在於許暉,這子的大膽和豁出一切的行為讓邵強震撼,並且不得不承認有很大的吸引力。
家夥以自身為誘餌其實是神來一筆,對手若是不動,則西山的樓無論如何都會變得非常被動,即便是花費再大的代價,也難以徹底消除隱患。
邵強和李俊的背包裏收集到的東西,到毛發、指紋,大到鋼釘木條,何止數百樣,一一分析和固定後,很有希望形成強有力的證據鏈,即便隻是鏈條中的一部分,也足以讓對手心驚肉跳。
對手若是真敢有所動作,對許暉不利,便等於自投羅網,邵強花了很大氣力在許暉身邊安排了人手,隨時等著對方。這一招便把對手給將住了,但缺點是風險太大,許暉等同於遊走在生死邊緣,一點都不誇張。
這還不算,在首探西山之後的第二,邵強帶便著李俊再探西山樓,目的不在於指望物證上有新的發現,而是重點觀察對手的動靜。
二人依然選擇夜間行動,車子停在了老遠的山外,徒步抵達樓附近,自然是為了出其不意。
邵強和李俊也未進入樓,而是蹲守在外圍的一處非常隱蔽的草窩子裏,此處視野極佳,而且很難被發現,這一蹲就是整整兩,還真的發現了狀況。
在第二下午,有一輛麵包車開到了鐵柵欄門外,雖然沒有人下車,但是停了很久才開走,邵強二人原本以為是個意外,沒想到這輛麵包車在擦黑的時候又來了,前後相隔不過三個時。
車上下來好幾個人,雖然不是鬼鬼祟祟的樣子,但速度極快的進了樓,邵強意識到有問題,決定立刻和李俊分頭行動,隻是後悔沒有把許暉帶過來。
李俊悄然離開,到山外去開車,並在下山的唯一道路的路口附近埋伏,等待對方下山,而邵強自己一個人留下來繼續觀察。
對方在樓裏待了不短的時間,由於色太暗,即便是有望遠鏡在手,邵強也看不出什麼名堂,關鍵是二樓以上的窗戶大多都被木條擋了個嚴嚴實實。
完全黑下來時,約莫是晚上七點鍾,樓內的幾個人出來,快速上車後離去,邵強等車子走了半個時以後,才隻身潛入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