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的灰色捷達車的一側全癟了,碎玻璃散落一地,斜停在馬路中央,似乎有警員受傷,有同伴正忙著施救。
另有一名警員向趙複走來,還有好幾名早就飛奔著去抓人了,貌似有一個家夥也是被夏利車給甩出來的,就是在背後踹了趙複一腳的家夥。
邵強不知道帶了多少人來,陣仗很大。
同樣的,這幫莫名其妙的人也真狠,真敢玩兒命。
“你傷到哪兒沒有?”警察過來攙扶趙複。
“肚子,前胸,哎呦,我這脖子也被掐狠了。”趙複開始哼哼,當所有的壓力一掃而空後,趙複真的感覺到渾身哪兒都疼,肌膚疲乏無比,整個人都快要癱過去一樣。
讓趙複大為意外的是,警察居然抓住了踹他的那人,這傻逼精瘦精瘦的,雖然灰頭土臉,一瘸一拐,但雙目賊光四射,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
隨著警車回警局,街頭的事情自然有專人處理,趙複哼哈了半,其實都受的都是皮外傷,被簡單處理後,安置在一見很的接待室內,並不能隨意出去,邵強有交代,等他回來再。
可是這一等,邵強很久都沒回來。
此番行動,由於邵強的冒進,還有趙複的臨場瞎作,最終釀成大禍,莫家街口的街頭驚魂,以及後來黃河路上的短暫交鋒,造成一人當場死亡,兩人受重傷的嚴重後果。
雖然也有收獲,至少抓住了一名劫匪,但邵強還是陷入了麻煩的旋渦,他已經連續作了三場彙報,很可能因為行動造成的後果承擔責任,比如,對模糊的情報判斷盲目,現場指揮、協調性差、忽視周邊人民群眾的生命安全等等,總之要接受調查。
而趙複雖然暫時不需要因為保命而提心吊膽,但總呆在警局裏不是個事兒,得不到外界消息,也見不到邵強,還是忐忑不安。
……
時間再回溯到當日淩晨,許暉在草窩子裏被凍醒,渾身劇痛,但四肢尚能活動,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實屬不幸中的萬幸。
許暉隻記得一腳踏空後,身體因慣性順著陡坡連續翻滾,途中不時有植被攔阻,雖然會減緩一定的衝勢,但身軀被撞的根本把控不了方向,最後在一處斷崖下栽落,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透過茂密的枝葉觀察,頭頂上的色已經微微發亮,許暉判斷他昏迷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幾十分鍾是有的,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已經繞到後麵來搜山,此刻的處境依然危險。
上方的斷崖並不高,目測隻有五六米的樣子,而許暉身下的草窩卻十分鬆軟,這在很大程度上保住了他的性命。
身後一側依然是陡坡,暗淡的光線下,除了隨風搖動的灌木,什麼也看不清楚,許暉等於被攔在半山腰凸起的凹槽裏,左右都沒有山路,但有灌木和斑駁的山岩可以攀爬。
當務之急是解開手上的繩索,否則很難離開此地,許暉不認為自己接著滾下去還會有好運氣。
好在身前的岩壁一側就有凸起的岩石,許暉找了相對鋒利的下沿開始磨解繩索,長時間的捆綁,導致他的手腕早已青紫腫脹,此番瘋狂的在石頭上摩擦,頓時皮開肉綻,但相比逃命來講,這些的皮肉之痛根本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