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折似乎就在年底那次在軍人招待所的偶遇後?不不,更準確的是在圖書館,許暉其實也不準,但最終還是緣於秦羽茜的幫忙,讓許暉和唐老板的酒水批發生意有了一個非常好的起點。
這是不容否認並且要心存感激的事實,可這東西不同於感情,更不是籌碼,許暉相信秦羽茜絕沒有半點這個意思,可偏偏他就無法出拒絕的話,呆呆的立在當場就像隻冰雕的人偶。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憋在心裏想的話終於了出來,我就輕鬆了。”
下午起風了,西平秋季的北風尤其凜冽,明明還是大太陽,氣溫卻在迅速下降,秦羽茜的衣衫單薄,臉都被吹紅了,但許暉好似叢林中的樹懶一樣才漸漸從石化中有了點反應。
“呃……那個,我……我明送送你?”
許暉腦子僵的有點令人發指,搜腸刮肚後發現,這樣客氣的迂回一下做鋪墊,可能好一些。
“不用。”秦羽茜笑著搖頭,此時的她反而要比許暉大方的多,也愈發有自信了,“你忙你的,明我哥和我媽媽送我去學校,長這麼大沒出過西平,嘻嘻,是不是很可笑?”
“嗬嗬,我也差不多,就去過兩次金州”許暉剛到嘴邊的拒絕的詞彙,似乎又很快飛遠了。
“嗯,比我強。”
“……”
“我會給你寫信的,也希望你能給我回信。”
“哦,咳咳……”許暉難以回答,更無法給予承諾,相似的情形似乎五年前就有了,一想起他與張儀之間的書信往來就難過,不想在直麵一次,而且也再也難以找到那種感覺了。
好在許暉眼角的餘光看見了花費超長時間去公廁的劉珂兒,就像看見了救星一般,他很想揮揮手轉移話題,但又怕傷了站在眼前的秦羽茜,兩難之下隻能在寒風中淩亂。
劉珂兒一路左顧右盼,還抽空跟劉老黑聊了兩句,磨嘰夠了才姍姍而來,還很刻意的觀察了一番許暉和秦羽茜的表情,擺出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了解圍的話,“你倆聊夠啦?我有點冷,咱們趕緊回去啦,要不然阿姨該著急了。”
許暉借坡下驢,道聲我送送你們,邁開腿居然比二人走的還快,劉珂兒氣的哭笑不得,而秦羽茜則微不可查的歎了口氣。
將二人送上公交車後,許暉感覺渾身想虛脫一般,不出為什麼,總之是個苦惱。
相對於許暉的苦惱,付建平的煩惱和憤懣似乎更具有現實的衝擊力,此時,他正拿著一張行政處罰通知單暴走,西海被勒令關門了,還要罰款,罰金比頂格處罰還要高,兩萬塊。
罰款先放一邊,關門是萬萬不能接受的,失去了西海,建鑫就等失去了一個重要的象征,它的意義和地位在建鑫人的心目中等同於曾經的王朝。
現在的建鑫是半殘的,但人心卻不散,原因就在西海酒吧,這個不起眼的酒吧是趙歌帶著大夥進入商業巷的標誌性場所,若是還有一處地方能把曾經的兄弟們聚在一起,也非西海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