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跨步而入,等房門再度關上,易洪親自起身,趙複與陳東也隻好跟著站了起來。
“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同道的哥們,姓杜,我們有十多年關係了。”
“這兩位是我在西平的哥們,大家相處不錯。”
趙複注意到易洪的介紹,區別在於‘同道’二字,把姓杜的稱之為同道,而他與陳東則不是,這絕非易洪隨口一,不經意的遺漏,恰恰相反,他很注重用詞,這兩個字,對易洪來,意義肯定非同凡響。
不鹹不淡的握手落座,杜姓男子十分冷漠,而且跟易洪一個德行,都戴著蛤蟆鏡不肯摘下來,仿佛藏在後麵的那張臉很怕見人一般,這便是一層隔閡,讓趙複心裏的九九胡亂跳動了一番。
全程基本都是易洪在,從建鑫到解放路,到這一帶的王八大哥們,易洪如數家珍,但重點不在這裏,而是建鑫和王久東一夥矛盾的經過,的還算客觀,記不住的,或有遺忘的,趙複補充。
但趙複很不情願,他一旦警覺起來就非常敏感,易洪這個老混蛋了半,刻意淡化了他與賀胡兒的矛盾,基本上都是建鑫如何如何,這是非常不好的兆頭。
可轉念又一想,易洪的話似乎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事情是建鑫惹的,建鑫與王久東之間也是主要矛盾,但演化到後來卻是易洪和賀胡兒的矛盾,建鑫反而成了陪襯。
這微妙的變化很有講究,被易洪的嘴巴輕描淡寫的一抹,就把三家事兒變成了兩家,易洪和這個姓杜的都算是來幫忙的,拿錢辦事兒,隨時都可以抽身走路,這就變味兒了。
反複琢磨了半,趙複得出這麼個意思,易洪是在刻意把建鑫往前推,等同於給整個建鑫挖了個大坑,而他本人可以躲在建鑫後麵看風聲,順手撈錢,一旦風頭不對,馬上腳底抹油。
回去的路上,趙複問陳東,陳東也是這樣的感受,可陳東想了一會兒又反問,易洪這個樣子,好像跟以前也沒啥區別。
“不一樣,這老混蛋現在張口就提錢,提錢就有問題。”
可陳東的反問讓趙複的腦子又亂了,盡管他嘴裏狠,但思路似乎又繞回去了,以前易洪雖然不提錢,但趙歌也好,賴春光也好,也沒少給易洪錢,真的沒區別麼?
頂著一腦袋問號的趙複,剛剛跟陳東分手,在回家的路上就被人砍了,兩個蒙麵人,突然從路邊躥出來,出手極快,猝不及防之下趙複挨了兩刀,幸虧他的身體素質好,而且反應奇快,不管不顧的撒丫子狂奔,一口氣衝進文化大院,這才躲過一劫。
回到家的趙複渾身是血,把老趙夫妻嚇的不輕,兩處傷,一處在後背,一處在左手手腕,尤其手腕這一刀深可見骨,鮮血還在呼呼往外冒,沒辦法,趙複隻好打了傳呼喊薑超和陳東過來一起去醫院。
這次事件,真把趙複給整急眼了,在家裏窩了兩就打傳呼給易洪,很多事情需要再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