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老梆子就像三尊瘟神,‘押著’許暉去了酒吧後場的屋,隻允許付建平和劉培榮進屋,其他人一概擋在外麵。
事到如今,許暉早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麵對趙複和陳東,他根本不懼,就是反感,相當的反感,但是在易洪麵前,他心裏有很大的陰影,此人再度出現也令他始料未及。
長條形的桌子,易洪抱著膀子坐在左上手,把主位讓給了趙複,陳東坐在右手,許暉被摁在了主位的對麵,也就是最下首,付建平和劉培榮對視一眼,隻好坐在了左右兩個側邊位。
“開個簡短的會,主要是建鑫成立新公司的總結會,也是批判會。”趙複開口,雙肘柱在桌子上,一本正經,剛才凶神惡煞的樣子完全沒了,此刻正經的就像的一名動員群眾的村幹部。
“在坐的都是建鑫的重要人物,咱們來個範圍的討論,討論什麼呢?討論如何管理建鑫。但是這次新公司成立,我很不高興,老易和陳東也不高興,這麼大的事兒,從頭到尾,我們仨都不知道,什麼意思?眼裏還有沒有建鑫?還有沒有這些老大哥?”
趙複一板一眼的開場白,很難得的沒有一個髒字,自我感覺相當良好,尤其後麵的三連問,就像三發重炮,十分有力度,隱隱有了一種大領導的派頭,自打他複員回家後,就沒有這麼正經的過話。
大公司的領導,自然是大領導。
開什麼玩笑?建鑫現在難道不大麼?四家分店,一間公司,上千平米的倉庫和冷藏設備,眼看倉庫馬上就要堆滿了啤酒飲料,聽還要成立車隊,這得花多少錢?
以前的建鑫雖然門臉也多,還有解放路的歌舞廳,但都是打鬧,外強中幹啊,沒工資拿,沒花紅分,用錢隻能打白條,有了上頓沒下頓,日子清苦啊。
再看看現在的建鑫,西海不要,光是許暉交給良子的食品批發部,一個月的流水嚇死個人,今若不是把易洪叫來,趙複還製不住這些家夥,強摁著良子翻開賬目,他的眼睛立刻就綠了,不對,是紅了,紅的發綠!
你姥姥的,這麼有錢?過年前老子來打個秋風,使勁渾身解數就拿了那麼五千塊?現在看來真的是在打發要飯花子,趙複立刻火冒三丈,本來就十分惱怒,看過賬目以後就變成了惱怒加眼紅,再加上惱怒的平方!
今要是不收拾了許暉,建鑫遲早沒有他和陳東話份兒,當然,還有易洪,但這個老東西是把雙刃刀,用起來要尤其謹慎。
“看,怎麼回事?!”啪的一聲,趙複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敲山震虎,實話,自從跟許暉打交道以來,趙複就從來沒順過,每每都吃癟上當,氣的吐血,所以凡事不能認真想,想起來就要發癲。
今既然逮住了機會,趙複要當著建鑫眾人的麵狠狠的打擊許暉,當然,狠狠的,也要掌握個度,把這倔子弄的太慘,就不好收拾殘局了,畢竟眼下整個建鑫就這子有能耐掙錢,不能真給整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