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歌見兩人離開之後,便緩緩邁步走到了院落中的石凳上,優雅的坐了下來,那架勢,似乎是在等著某些人來興師問罪。
果然,一盞茶之後,南宮良便怒氣衝天的匆匆趕來了離歌的院落,臉上還很明顯的帶著對於這個不是親生的女兒的深深不滿與不喜。
“你到底想幹什麼?一回來就給我惹事生非的?是不是皮又癢了?”南宮良沒好氣的說道。
離歌一聽頓時嚇得躲在了石桌下麵,弱弱的指著站在南宮良身後的梅蘭、竹菊說道,“我……我沒有……是……是她們……偷東西……嗯,偷東西。”
此時的她可以說,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氣勢,就像一個受到驚嚇的兔子一樣,蹲在地上,低著頭,渾身還顫抖不已。
南宮良看著此時畏畏縮縮的離歌,又覺得完全不像是她們口中所說那般口齒伶俐,劍拔弩張。
這樣的反差,讓他不禁感到深深地疑惑,雖然從剛開始的時候,他看見離歌可以站立、走動時有些吃驚,但依舊沒有多想些什麼,可是,再見到她此時這般癡癡傻傻的模樣,他又不由得鬆了口氣。畢竟,她若是不死或是不傻的話,那他的女兒壓根就沒法下嫁給三皇子。
“你說她們偷東西,證據呢?”
“什麼是證據?能吃嗎?”離歌抬起可憐巴巴的眼睛,看著他,“吃的,有吃的,在哪裏?你快給我啊!”
“你,”南宮良頓時有些怒火中燒,恨不得一腳將其踹得遠遠的。但是他一方麵礙於還有下人在場,另一方麵又礙於某件事情,所以他隻能咬牙忍耐下來了。
“來人,去給七小姐準備吃的。”
“是,家主。”一個急忙應道。
“嘿嘿,有東西吃了,有東西吃了。”
“星雲啊!我問你,你為什麼說那兩個姐姐偷東西,她們偷了什麼東西啊!”
“偷東西?哦,我想起來了,你叫她們甩甩袖子,在跳跳給你看,你不就知道了嗎?”
南宮良當即冷著臉對著兩人吩咐道,“還不照做。”
兩人一時間,也被南宮良的語氣嚇了一跳,連忙甩袖,上下跳,誰知甩著甩著,跳著跳著,就有幾塊糕點從她們的衣袖中,腰帶間掉了出來。兩人頓時不由得大驚失色,連忙跪在地上連連求饒。
南宮良冷眼掃了她們一眼,冷聲道,“來人,將兩個賤婢拖出去,杖責一百,然後丟出府外,永不錄用。”
“是,家主。”兩個小廝打扮的人上前將梅蘭、竹菊快速地拖了下去。
等他們離開之後,南宮良這才轉頭看向離歌,假笑著說道,“星雲,好了,壞人都走了。”
“嗬嗬,嗬嗬,嗬嗬嗬……”離歌傻笑著,完全沒有南宮良,自顧自的到一邊撿樹葉玩。
南宮良見了,當即也沒有再說些什麼,便直接甩袖離開了。
“去,把管家叫來書房。”
“是,家主。”跟在南宮良身後的小廝,恭敬應道。
南宮良離開之後,他還讓他的暗衛潛伏在了離歌的院落裏,仔細地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要不是殤寂提醒她,她可能就真的要露出馬腳了。
……
書房中,南宮良滿臉陰沉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管家,冷聲道,“說吧!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家主,我真的沒有說謊,昨天您前腳剛走,七小姐後腳就回來了,那時候她就已經完全跟一個正常人一樣行動自如了,而且今早我還特地去給她送了個食盒,打算試探她一下,誰知她竟然對答如流。那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個心智完全正常之人的表現啊!”
“因此我才特意將梅蘭,竹菊留在哪裏,打算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隻是完全沒有想到她們,她們會如此的手腳不幹淨,做出這樣的事來……家主,還請您一定要相信我,我對南宮家可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的啊!家主,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她現在又癡癡傻傻的了?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她是裝傻不成?”南宮良氣不打一出出的狠狠說道。
“家主,我可以對天發誓,我所說的話,句句屬實絕無虛假。”
“哼——自己去帳房領了這個月的月錢,然後就離開南宮家吧!”南宮良明顯不信的說道。
“家主,家主我真的沒有騙你,你要相信我,家主……”
“走吧!”
管家看著南宮良此時的樣子,就已經知道這件事沒有回轉的餘地了,當即,他也就不在懇求他了,焉焉的回應道,“……是家主。”
管家離開之後,南宮良陰沉的臉變得更加黑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南宮良天生就多疑,愛猜忌,另願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也絕對不會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所以離歌的一出戲,正好是中他的下懷。
而離歌也因此巧借南宮良的手,清除了那些知道她是裝傻的人。這一擊,可以說是兩全其美,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