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洪山洪水(1 / 3)

見那老頭已經走遠,兩人肩並著肩席地而坐,月芽兒無心的拿著枯樹枝,在地上畫著圈圈。

小缺心知肚明,這已經橫豎都是個死字,隻是沒想到自己的隕落會如此悄無聲息,這又偷偷看了幾眼月芽兒的臉龐,哀歎紅顏也是如此命薄。

月芽兒輕輕折斷了樹枝問:“那日在月牙泉你不怕死,如今你還怕不怕?”

小缺在地上拾起了幾個小石子,隻伸手拋將出去,心中卻是閃過夢依的影子,“唉!”小缺歎息了一聲,

月芽兒以為他為性命擔憂,勸道:“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天數”,

隻是說完這話,兩人都默默無語,各自陷入了沉思。

一炷香時間眨眼即逝,那糟老頭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在兩人身後:“時間到了…”

兩人沒有驚訝,倒是很自覺的騰出了一個位置讓他坐下。

那老頭對這種氣魄這種膽識生出幾分讚賞,也就沒有客氣,伴著兩人席地坐下:“我想先給你們講個故事,在很遙遠的時候,北方有個冰雪之地,那裏有個冰雪族,那裏的人奇白無比,而且全身長著白毛,族裏有一口聖池,就像月牙泉,不過區別就是月牙泉隻有族長能進去,而聖池卻是冰雪族沐浴成年禮的地方,隻有在聖池沐浴了,那一身白毛才會褪去,否則就會慢慢演化成雪獸,而隻有在白發褪去後,人的智慧才會真的開啟,而恰恰那時,族裏有一個女子洗了成年禮,短短幾年,她就成了族裏最聰明的人,聰明卻不意味著好事,很快,她就厭倦族裏的生活,叛逆開始在她心裏萌生,有一日,她終於按耐不住,偷了族裏的血火融化了北狄冰山,逃出了冰雪之地,還和外族藏劍山莊一人私通生了一子,這事終於觸怒了族長,放出了整整一牢籠雪獸去懲罰她,藏劍山莊由此遭到了千年一劫,七八千人口,幾乎一夜之間全入雪獸之口,那女子生性聰明,隻把孩子塗滿了狗血,扔在糞池旁,才躲過了雪獸的捕殺,隻是她沒來及救她的丈夫…,而她也被抓回冰雪之地,被處於最嚴厲的族規…”

兩人聽著就驚愕了,月芽兒失聲問了句:“那孩子咋樣了?”

那老頭突然抬頭望著遠處,長歎了一息:“那孩子很幸運,被藏劍山莊的一個世交救走了,並且含辛茹苦撫養了他二十年,教他武藝,教他做人,可是這件事卻是沒有因此罷休,因為中原的屏障北狄冰山沒了,冰雪之地的冰雪開始瘋狂湧入,日過一日,年盛一年,眼見冰雪就要吞沒中原,那位世交便找了個托詞出去了三天…”說完這話,那老頭轉身望著兩人:“我要問你們的就是,那位世交幹什麼去了?”

月芽兒確是沒想到這糟老頭會出比斯芬克斯還變態的問題,隻問:“這是什麼問題?”

卻見糟老頭殺氣漸濃,眉宇間凝重起來。

“我知道他幹什麼去了”,小缺站起身答道。

月芽兒吃了驚望著他,隻聽小缺說:“因為那位世交知道這冰雪之地再也控製不住,於是默默的化成竺火淚,鑲嵌在月殘劍上,隻插在雲霄鬆下,阻止了冰雪的來襲,”

說了這話,竟叫糟老頭開始動容了,眼睛竟直直的瞪著小缺。

小缺歎了口氣:“三日過去,那位世交的門人終於發現了不對勁,出了雲霄鬆尋找師父,而那個長大後孩子,卻在此時搶走了月殘劍,就因為他這一舉動,致使他的師兄師弟全部坐化,這才暫緩了北地之雪的侵入。”

“那孩子怎麼能這樣恩將仇報?”月芽兒問道;

“不是的,不是的…”,糟老頭語無倫次:“他…他是有苦衷的。”

小缺望著糟老頭,輕輕說了聲:“因為那個孩子就是你,”

糟老頭臉色變得可怕,雙瞳放大,眉頭的鴻溝深深凹了些去,隻是死死盯著小缺:“你是誰?”

小缺搖搖頭:“我不是誰?我就是我,隻是有幸得到你那位小師妹相救,才會知道這一些事情。”

隻在這時,突然地動山搖起來,糟老頭隻道不好,慌忙抓住兩人輕功直飛,直到半山腰的一座竹屋前才停了下了,小缺掙開了手,隻問:“你為什麼救我們?你不是要殺我們嗎?”

糟老頭笑了笑:“我書某人雖視人為草芥,卻要講原則,你有此一遇,自然就是緣分”

月芽兒鬆了口氣,隻是剛才那一陣地動山搖叫她心裏不安,這就問道:“剛才是怎麼回事?怎麼像是要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