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夜久遠告訴我一切之後,我忽然覺得原來陸琪真的比我想象中的還要討厭,而夜長遠似乎也誤會了筱筱和陳初寂那麼久,可是這一切我又無法想夜長遠說,也不能跟筱筱講,畢竟答應了夜久遠要保密,於是唯一一個能聽我傾訴的人就是陳初寂了。

我翻出了電話本,撥通了好久沒有撥打的電話,電話裏傳來“嘟、嘟”幾聲後,便被接通了,我沒想到他會接得這麼快,所以一時之間有些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而電話那邊的他也沒有著急,隻是靜靜地等著,等著我說話,過了很久,我才短短的說了一句“好久不見”,而他隻是淡淡的說個“嗯”。

一時之間,空氣都凝結了,我不知道接下來還該怎麼說,而他似乎也沒有繼續找話題的意思,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等著。

直到他那邊傳來一聲“陳初寂,你給誰打電話呢?”的時候,他才說一句“是花百合。”

我聽出來了那道聲音,是筱筱的,我有些慌張地問:“陳初寂,你和筱筱在一起呢啊?”

“嗯。”他再次隻回答了一個字,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哦。”我淡淡的說了一聲之後,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其實我有好多好像跟他說,隻是在這一刻,腦子裏一片空白,什麼話都忘記了。

“你找我有事嗎?”終於,他說話了。

“我……有點兒事情。”我說。

“嗯,那你現在說吧,我聽著。”他的語氣淡的如同白開水,讓我不禁覺得我們隻是陌生人。

“可是,你可不可以出來呢?”我小心翼翼的問道。

其實我以為他會答應的,就算不是毫不猶豫最終也還是會答應的,可事實證明我想錯了。

他有些冷淡地說:“不好意思,我沒時間,如果事情很重要的話那就在電話裏說吧,如果不重要那也就不用說了,畢竟就這樣等著不說話還挺浪費電話費的。”

他的這些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到我的頭上,從上到下澆了下來,澆的徹底,澆的我全身發冷,他的這一番話,讓我剛鼓起的給他打電話的勇氣瞬間消失殆盡。

我深呼吸了幾下,最終語氣從小心翼翼變成了冰冷透骨,我冷冷的說:“你說的有道理,是挺浪費話費的,我想說的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隻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罷了,那就這樣吧,掛了。”

說罷,我便立刻掛斷了電話,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說,也沒有聽見他說,我的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我把手機放到寫字台上,鬱悶至極地撲到了床上,臉深深地埋在枕頭裏,忽然,我感覺枕頭有些濕濕的,我伸手摸了摸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臉上竟然全是眼淚,直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我也那麼在乎陳初寂。

突然,我聽見媽媽在門外喊我,我急忙跑了出去。

還未等我問什麼事,媽媽便伸手地給我一個信封,說:“這好像是你的信吧,你拿進去,看看是誰寄來的,媽媽去買菜。”說完便走出了大門。

我回到臥室,坐到床上,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信封,發現竟然是從美國寄來的,我有些吃驚,心想:難道是楚琛學長?

我急忙拆開了信封,看著那飄逸優美的字跡,還有那結尾的署名:楚琛,忽然鼻子有些酸酸的,眼睛也有開始濕潤了,我以為楚琛忘記了我,但是並沒有,並沒有,我親愛的楚琛還記得我。

這讓我之前因為陳初寂而變壞的心情頓時變得好了許多。

我打開信紙,看著信上的內容,是問候我和我媽媽的話,以及他在美國的一些近況,當我知道他一切都好並且有了許多新朋友時我忽然感到很欣慰。

信紙一共四頁,而在最後一頁的最後兩行,他寫的是:百合,我……有女朋友了,她很愛我,可我卻不知道我愛不愛她,雖然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但是卻很想保護她,你……會祝福我嗎?

“會的,阿琛,隻要你幸福,怎樣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