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悶在屋裏正想著今天如何去探訪王夫人,也是順便等等那兩位爺來,一起去。有那二位在,有些事確實好辦的多。忽而眼前出現了一個麗人。
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幽怨,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著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含笑若嫣然,腰肢纖細。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
這位美少女正是我多日不見的妹妹,不知為何這幾日似乎我這個妹妹總是有意無意的避開我,我也不知她為何對我查案如此不滿!
或許是我想多了她隻是擔心我而已,不過我對她現在總有一絲說不出的感覺。她進了來,也不像以前那麼隨意,而是行了一個禮,這都把我搞蒙了,要知道在這個宮裏稍微和我親近點的丫鬟都不用行禮的,我和她的關係已經這般親密,她還行禮。我霎時不知道該如何辦才好,幸好有身邊的彩蝶豔笑道:“首領為何今日如此客氣?”
鳳舞搭腔道:“是啊,首領大人今天如此明豔動人莫不是要會情郎?”
初時,我倒是和曦荷較為親近,可是不知為何和曦荷相處久了,總覺得有點情不投意不和的,曦荷的性格是含蓄之中帶著點張揚,說白了感覺不夠坦白,有時候又覺得她有些木訥和猥瑣,當然這是我對她的感覺,不過我從來就沒有因為有這種感覺疏遠過曦荷。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性格特點,若憑借自己的喜好,刻意疏遠某個人,我覺得是不道德的。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對這句話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我從來就沒有認同過。我更喜歡與形形色色的人交往,這樣更有利於我對人的認知,而不是把自己封鎖在一個由某種物質設定的小圈子裏。
同時,我也理解劉禹錫,他身為一個有才華的官吏,不需要也沒必要和白丁有交集,才會寫出這樣的詞句吧。
若他是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轉衰那個顛沛流離的時代,我想他該不會做此想。
杜甫時而是小吏,時而是遊人,鄰居可能時官員、文豪、詩人、平民。不與白丁交往恐怕早已無法生存。
對於彩蝶和鳳舞,之所以感覺比較親近一些,是因為她們都比較坦白率性,而且也比較伶俐,在她們的身上我似乎又看到了采薇的影子。采薇雖然離我遠去有一段時日,但是我還是會因人因事念起她。
每每想到采薇的眼裏就會有一股熱泉向外湧動著,可是采薇永遠回不來了。
曦荷對於兩位丫頭的話似乎充耳不聞,眸光停留在了我的臉上,好似冰塊一般,我都有了些寒意。我有種自己做錯了什麼事的感覺。我有些揪心的道:“不必客氣,”
曦荷方才恢複了姿勢,這幾日曦荷身上僅有的那點少女的活潑,也沒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夠讓她的陰暗麵少一點,陽光多一點。一個人陰著太久了會出問題的。
我對自己說話的語氣,都有了一種強迫性的輕微和柔和,我生怕聲音粗狂又會傷害到她,我頓了頓嗓子溫聲細語,道:“不知道妹妹今日有什麼事?”我雖有些不是,但心中還是歡喜的,總覺得這對曦荷而言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