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馬路上很多人瘋了一樣,路上堵著的自行車和一輛輛夏利桑塔納出租車。
“楚涼楚涼,哎,你等等我啊。”
“來不及啦,快點。”
兩個女孩從人群中衝進去,穿著附中校服,頂著兩個雞窩腦袋咋呼著衝到門口保安麵前,氣喘籲籲麵色漲紅。
“準考證呢?”
保安看這倆人搖了搖頭,現在的孩子啊,高考還不上心,真不知道怎麼寵壞的。
“在,在書包。”
楚涼從大書包裏掏了半天,找出來一張小準考證,上麵的女孩笑的露牙。
“進去吧。”
保安讓了一條道兒。楚涼拿著準考證說了聲謝謝,立刻跳起來往裏衝。
還差幾分鍾打鈴,三班教室一片安靜。隻有蔣旭抬了抬頭,眉峰一掃,路遙立刻急刹車變成小淑女步。
“加油。”
楚涼進教室之前對路遙眨了眨眼,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路遙一努嘴,對著空氣遞了個香吻。
高考絕對是個特別嚴肅的事情,連路遙這樣平時笑嘻嘻的貨,都沒辦法不手出冷汗心冒涼氣。
楚涼在另一個教室好像也沒好到哪裏去,準備了整整三年,似乎心理承受能力一點沒提高。
斜前方的身影好像還透著夏天的清涼,可一到冬天,就是嗖嗖的冒冷氣。
他是入定的老和尚,上課下課一張臉,麵癱已經無藥可救。
“同學,同學?準考證放桌上。”
楚涼一驚,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嘿嘿一笑。
筆尖的沙沙聲和翻試卷的擦擦聲一起,奏響了高考最後一個序曲。
楚涼在最後一天結束的時候,慢慢踱著方步玩外走。
路遙早就衝出考場奔向自己媽媽,她家的小車停在學校門口,很快就開了出去。楚涼對她招了招手,比了個電話的姿勢。
路遙在玻璃後麵咧著嘴傻笑,七月的夕陽照的她整張臉都通紅。
突然,她頭偏了偏,對著一個方向發呆。
楚涼側頭,看到同樣被夕陽照的臉紅紅的人在走廊的平台上雙手插兜站著,一雙眼望著遠處,怎麼看都有點淒涼。
結束了呢。三年的暗戀。
她轉頭,監考老師在整理試卷。一切都結束了。三年的痛苦,三年的故事。
路遙的故事至少還有回憶,而她呢?被所有人誤會了三年,最後卻不了了之。
韶光回轉,那年陽光充裕的像是專門給人浪費的。
高一完全無壓力,她曬著太陽哼著小曲摸了本曲譜跟著吟唱。在教學樓回轉樓梯的側麵,有一個隱蔽的角落,陽光正好的時候,攤開校服平鋪在地上聽著隨身聽最是享受。
她就是這樣午休的,一直一個人,初中這樣,打算高中也這樣。
直到有個男生拿著本非常掃興的論現實主義的哲學書在她左上方擋住了太陽,她才不高興的坐起來慢騰騰收拾起衣服準備離開。
“蔣旭。”
幾個男孩拿著籃球站在欄杆底下朝上大吼,突然掃了眼困意依然卻出現在視線的楚涼,有一個吹了一聲口哨。
“哎,嗯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