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是從前殿到後宮椒房的唯一小道,所以,你在這裏一定見得到他,而且,今晚隻會有他和侍婢太監們經過,絕不會再有旁人,藍栗,還記得他的長相嗎?”
“藍栗記得了,三公主放心。”
“恩,那你就留下吧,這件披風給你,若是他問起,你可以說是為我去殿外馬車上取披肩後迷了路,那,我走了,等你明天的好消息。”
“藍栗會盡力的。”等赫瀾若走遠了,藍栗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景致,找了一處河邊的草地站定了,回首望了一下小路,確定了從小路上能看見河邊的自己,就將披肩放在身側,然後就在河邊坐下了,脫掉了鞋襪,露出了雪白粉嫩的雙腳,悠閑的將腳浸在水裏玩。從小她就最喜歡玩水,這是她一天到晚唯一的樂趣,每每看著純淨的水,她總有一種感動在心底,至於,是為什麼,她並不知道。隱約已經知道會等很久,所以,絡豔也不急於開始計劃的步驟,隻是靜靜望著倒影著皓月的湖麵,什麼都不去想,耐心等候著耳中出現腳步聲。
終於,在太過安靜的周圍,由遠至近,出現了一眾腳步聲,立刻,藍栗取出了早準備好了匕首,咬著牙在自己的腳裸處劃下了一刀傷痕。
那陣劇痛讓藍栗忍不住心頭一緊,卻緊咬著唇不敢發出一些呻吟,然後,就快速的把匕首扔進了湖裏,泛起了一陣水花。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絡豔知道‘他’一定快到了,於是忍著痛伸著手撩向湖麵用湖水清洗著滴血的傷口,直到聽見腳步聲到了身後停止消失。
她知道,他到了,也因為看見了自己而真的停住了腳步。瑞王沒有辦法不駐足,夜色下,湖邊那個窈窕的身影就那麼坐在湖邊,被泛著光的湖麵襯得銀白,就像身上有一層銀色的霧光。雖然隻看見一個背影,但那飄散在風裏的馨香,那揮向湖麵撩動湖水的白皙纖細的手,那從指尖滴落的顆顆水珠都象一種魔咒,柔軟卻瞬間扣緊了瑞王的心神,他自是疑惑,在後宮,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在湖邊,她究竟是誰?
腳步不由自主的踩上了草地,步向了藍栗。
藍栗自然聽見了這一切,心底數著節拍,一步、兩步、三步,然後暮然回首,帶著疑惑且驚恐的眼神望向了這個正走向自己的男人,隻為最終確認一下,來人是不是自己的‘恩客’。
果然,是這張似曾相識的臉,雖然在暗光中看得不那麼真切,但是這雙眼睛,這雙帶著寒意的眼睛讓藍栗立刻確認了他的身份,他就是畫上的那個男人。
於是,藍栗立刻‘緊張’的叫到:
“你不要過來,你,站住,我—我沒有穿鞋。”說完,絡豔立刻慌亂的將放置在身邊的鞋襪胡亂的套向自己的腳上,可身後的腳步卻一點沒有停住,藍栗頃刻更為緊張,甚至‘緊張地’不下心將鞋子掉落了湖中,‘緊張地’再次回首看向依舊在逐漸靠近的瑞王,‘緊張地’迅速站起身,並本能的向後退,絲毫不考慮身後就是一目的湖水,似乎隻是不想讓他靠近自己。
在藍栗真的一腳踏空,即將掉入湖中的瞬間,突然被一股大力拉回,一聲驚呼,藍栗自然‘弱不禁風’地被拉入了他的懷裏,滿臉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