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居是間茶樓,在文人雅士中的名聲極好。
雅居的特別之處,在於幾乎能滿足文人雅士的所有喜好,每月還會定期舉辦一次以文會友的聚會,來的人不拘身份貴賤,隻要有好的文采皆能入座。
正月十五的燈謎會,每年都是雅居奪得頭籌,今年自然也不想旁落,還未到正月就開始忙碌的籌備,平時人滿為患的地方,現在卻多了幾絲冷清。
詩詞歌賦這東西,雪柔是真的一竅不通,上學的時候也就背了幾百篇詩詞,此時早已經還給了老師,此番過去也隻是幫人拿些東西回去。
雪柔向引他們進門的夥計說明了來意,夥計惹得打量了她一眼,雅居的書孤本居多卻很少對人開放,能隨意進出雅居書閣的也就是他們掌事的了,外借就更少了。雪柔說是朋友在雅居借了幾本書,讓她捎回去,自然就引起了夥計的注意,再開口態度明顯要熱情許多:“我們掌事的在後堂,您在這先等一會兒。”
“麻煩了。”雪柔點頭。
夏博義卻在此時開口道:“我去那邊看看,走的時候叫我,你去嗎?”
後半句自然是說給張黔陌聽得,張黔陌知道他是要去看解謎猜字,開口回絕道:“我就不去了,一會我讓人叫你。”
夏博義也不勉強,往一邊走去。
雪柔有些稀奇,看向張黔陌:“他幹什麼去了。”
“沒事,大概是想去看看曼青的謎題被人解了沒有。”張黔陌開口道。
“哦!你不去嗎?”雪柔記得張黔陌挺喜歡去解謎猜字那邊湊熱鬧,隨口問了一句。
“不用,一會他就該回來了。”張黔陌唇角微勾,帶了一絲狡黠,“曼青的那幅畫,已經被人解開了。”
雪柔記的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也不再多說。
“今年的燈謎會,雅居這動靜,倒是有些看頭。”張黔陌看著排著對往後院搬東西的夥計,感歎道。
雪柔很是讚同,單是他們在葉欣身上下的功夫,就能看出來,雅居這是要往大的辦。
張黔陌忽然神秘道:“我聽說這次雅居老板放話,要親自請曼青過來,您說曼青會不會來。”
雪柔搖了搖頭,不知道是想說不知道,還是想說曼青不會來,畢竟每年都有傳聞曼青會露麵,但哪一次曼青沒有用行動證明,那不是傳聞而是謊言。
眼角掃到剛剛的夥計跟在一個身穿青衫長褂的男子身後,往他們這邊走來,雪柔站起身,輕笑道:“吳掌櫃。”
吳掌櫃麵帶笑意,很是熱情的招呼道:“雪柔啊,好久沒見了,你這氣色可不太好啊。”
“大概是沒睡好吧。”對這些客氣話,雪柔回答的也隨意。
吳掌櫃說完,目光轉向了張黔陌略微遲疑道:“這位是。”
“我朋友,過來看看。”雪柔並沒有去介紹張黔陌,隻是隨口提了一下,便就問道:“上次您說的醫書,還回來了嗎?”
“就知道你是為這個來的,這不,給你帶過來了。”吳掌櫃的從袖兜裏掏出本用布包的嚴密的紙盒,遞了過去。
雪柔接過小心放好,這才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麻煩您了,過幾天我就給您送回來。”
“這個不急,我也有個事,要你幫個忙。”吳掌櫃又遞給她兩份精致的請柬,“這個你也順帶著捎回去吧。”
雪柔打開一張請柬看了下,張黔陌在一旁剛好瞅見上麵的字,內容大致是想邀請葉欣參加燈謎會,到也沒什麼驚訝,以葉欣的才情能得到雅居的邀請問題不大。
另一張雪柔沒打開,心裏卻也知道是給誰的,應承道:“一定給您送到,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好,那老夫就不留你了。”說著吳掌櫃就要送兩人出門。
雪柔笑道:“您去忙吧,我一個朋友在解謎猜字哪邊,我去找他回去。”
吳掌櫃心下一動,不動聲色的說道:“不如,我讓夥計將那位請過來。”
“不用麻煩了,我們去叫他就好,您放心,這份請柬我一定給您送到。”雪柔嫣然一笑,還特意搖了搖手中的請柬。
“也好。”吳掌櫃也是個明白人,人把話說到此,他若是在開口,就不合適了,爽快的應了。
雪柔兩人直奔猜題解謎聚集人最多的地方,果然是常年掛著曼青謎題的地方,見夏博義在一群人前麵,抵頭沉思,時不時的抬頭看看牆上掛的畫,畫的內容很簡單,一把拉滿的弓,一匹流汗的馬?
要說曼青出的題絕不是最難的,論畫作也並不是很好,才華上雖有體現,卻也比不過人家公子墨一,一題掛兩年,未有人能解。然而曼青的題卻是最有趣,在雅居也是極特別的存在,每當謎題公布後,除了讓人恍然大悟,更多的是懊惱,這謎竟如此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