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靜默的站在君墨瀾的門前,輕輕的伸出掌心,她的麵前明明什麼都沒有,可是她伸出手來就好像摸在玻璃上。
有一層無形的結界,橫亙在沈依依和君墨瀾之間。
沈依依透過結界看到了那麵色慘白的君墨瀾,而君墨瀾那冥寂無波的眸子裏也在看到沈依依的瞬間翻起了驚濤駭浪。
君墨瀾袖袍一揮,房間的門緊緊的關上。
這是要對沈依依避而不見了麼,如果真的做到了視而不見,那又何須回避躲藏,越是躲避著沈依依的目光,君墨瀾覺得自己越是狼狽的無處遁形。
“師父!”沈依依堅持的站在君墨瀾的門前嚎,就像當初認君墨瀾做師父那樣,堅持不懈的去喊,就這樣堵在君墨瀾的門口,一堵就是半個多月。
沈依依沒日沒夜的站在那裏,而君墨瀾就好像是鐵了心腸不要自己一樣,任憑自己千呼萬喚,麵前的那扇雕花木門都絲毫沒有打開的跡象。
門外的沈依依像個雕像一樣,一複一日的在君墨瀾門前。
而門裏的君墨瀾,也像個雕塑一樣,坐在門前聽著外麵嗓子永遠不會累的沈依依像個話嘮一樣對著自己說個不停。
兩個人,明明隻隔著一扇門,卻又好像隔著千山萬水,隔著無法跨越的鴻溝,其實哪有那麼遙遠的距離,隻是君墨瀾的自我折磨而已。
明明可以去擁抱門外的人兒,可君墨瀾偏偏要靠著回憶度日,抱著成全和放手的初衷去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絕對想不到帶給沈依依的是名譽上的毀滅。
君墨瀾那熟悉的陰柔嗓音帶著孱弱開了口。“沈依依。”
“師父?”自己的千呼萬喚終於得到了回應,沈依依就像是得到了獎勵的孩子。
“以後別來了。”君墨瀾似是歎息著說出這句話。
“你真不要我了?”沈依依似乎終於接受了自己被拋棄被遺棄的事實,就連語氣都那麼平寂,平寂到聽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
“對,我不要你了。”那陰柔的嗓音似乎氣極的虛弱,每說一句話都要靠死撐。
而沈依依那偽裝堅強偽裝平靜的外表終於被徹底撕碎,聲聲控訴著,眼神冷漠內心失望可偏偏……哭不出來。
“你沒有可以教我的東西,你依舊是我的師父,你幹嘛一定要對我避而不見呢,這幾天我一直認錯認錯,我害怕失去你,我是多麼罪大惡極還是做了什麼欺師滅祖的事情!你憑什麼不要我?”
沈依依轉身轉的那般果決,似乎堅持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不是她一般。
沈依依原本也以為如果真的被拋棄或背叛之後,自己應該也會像喪家之犬一樣一蹶不振,可是沒有。
沈依依隻是安靜的不想說話,心中更沒有多麼的悲涼,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雀躍。
君墨瀾不欠自己什麼,自己還能再去要求什麼呢,該爭取的爭取了,該追求的追求了,軟的不行還能怎麼辦,該上硬的了。
該放手的時候,也可以放手了,爭取過努力過之後才壯烈犧牲的怎麼想都覺得死而無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