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他們一區輕鬆,這井也不少啊。”蘇情一個人自言自語。
“唉喲,你看看,這都綁著呢,都是關井的,生產井就這一口。”齊紅指了指腳下的一排關井指示牌。
“哦。”蘇情會心一笑。
“哎呀,我說蘇情你幹啥呢,就你差的多,你還不過來聽聽。我剛才講的哪個是氣平衡閘門,你聽見了嗎?他們這是老式計量間,和咱們作業區的不一樣……”楊哥語氣十分生硬。
蘇情此時也是忍不了了,我拿你錢了還是吃你家飯啦,就是一個比賽,你犯得著這麼當眾數落我?
“我……”蘇情一瞪眼睛。
“楊哥,她聽見了,就是下麵那個嘛。”齊紅嗬嗬一笑。
“行,咱趕緊往下講啊,看時間不夠了。”楊哥匆忙往下講。
蘇情摟了摟齊紅的肩膀,千言萬語萬語千言,都是這裏麵了。
玻璃管量油操作,是一個人一個人進行的,蘇情和齊紅一起蹲在地上等待序號。
“剛才的墊子剪的怎麼樣啊?”齊紅笑著問。
“哎呀媽呀,可嚇死我了,咱們不是都在剪刀上麵標記了半徑的尺寸嗎,有一個裁判超內行,當場檢查,嚇死我了,還好我劃得淺。”蘇情心有餘悸。
“剪完了就成,至於尺寸什麼的就不要想了,肯定都會有瑕疵的。”齊紅安慰蘇情。
“說的是。”蘇情深表讚同。
“顧華,怎麼樣啊?”齊紅站起身來。
“不行,忘了恢複流程了。”顧華滿頭都是汗:“他不讓操作,連閥門都不讓碰,就站在那用嘴說,我平時也不幹這活,想著想著還是忘了。”
蘇情心裏為顧哥擔憂,這個實際操作十分簡單,如果出現這麼個重要失誤,無疑是太不利了。
大家爭相勸慰顧華,但是顯然收效甚微。
趁著裁判換班的間隙,顧哥求著楊哥去找裁判看看成績。
楊哥畢竟上班的時間長了,跟某些老人也能說得上話。
事實證明,顧哥的確連及格的分數都不夠。
這下壞了,顧哥剛才隻是不安,現在成了絕望了。
蘇情心裏也覺得奇怪,這考完了就拉倒唄,為啥非要去見證自己的失敗呢。
更何況,接下來還有好幾項比賽呢。
蘇情心裏很同情顧哥的失誤,但是作為一個上班多年且參加過幾次大賽的選手來說,蘇情認為顧華應該有更好的處理能力。最起碼,他的心裏承受能力實在不該如此脆弱。
蘇情在玻璃管量油中表現堪稱完美,負責打分的裁判照著手機的評分表格,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檢驗。
可惜啊,她照單閱讀的速度,遠遠跟不上蘇情陳述的步伐。
“哎呀,這個速度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了啊,都沒空查找有沒有哪塊遺漏錯誤。”兩位裁判相視一笑。
蘇情禮貌的笑笑,走了出去。
時至中午,到了午飯的時間了。所有人都坐在一區院子裏的水泥地上,聽說飯已經在路上了。
蘇情看看此時的場景,早已沒有了上午時候的熱鬧,變得平靜而又循規蹈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