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身後的夜之魅紅暈的燈光透著誘人沉淪的氣息,一陣清涼的風拂過,霎時涼風鑽進我的衣領裏,渾身哆嗦了一下,我裹了裹身上的校服,安靜的等在路邊。
此時,停靠在不遠處的紅色跑車走下來一個人,天太黑,我眯眼一瞧,正是緊繃著臉的白羽,實在沒什麼心情應付他,我又向拐角處望了望,仍舊沒見錚哥開車過來,心底忍不住歎息一聲。
白羽走近似乎懶得動口,二話一說一手拽著我便向紅色跑車那拉,我對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下,隨即狠勁甩開他的手,一股無名火升了上來,冷聲道:“白羽,你今晚鬧夠了沒。”
相識兩年三年有餘,我從不認為白羽是真心與自己做朋友,且不說每次說話時的客套敷衍,甚至不經意間流露出的厭煩,大家早已心知肚明,我雖不點破,但麵上還能過的去,今晚他實在太過,若是唐易,我會肯定那是出於關心則亂,而白羽的過激反應,實在有些神經質了。
白羽頓時怒道:“你!……”竟猛然頓住,似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怒火,盡量平靜道:“算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我挑眉看他,瞧他今晚行徑有異,猶記得上次聚會後他也是這般主動送我回家,最終丟下我絕塵而去的人今兒個又來?我的怒氣漸漸熄了,倒覺有幾分好笑,搖頭道:“不用麻煩了,我在等人。”說著錚哥的那輛路虎終於出現在我的視野中。
“等誰?夏葉,你大晚上來這到底能有什麼事?”白羽顯然不信。
“不值得一提的事,你走吧,我等的人來了。”言罷,衝白羽擺擺手,便朝著停下的路虎走去。
剛邁出兩步,冷不防又被白羽拉住,被迫停下腳步,回身,卻瞧白羽眸光幽深的盯著那輛路虎,我掙紮幾下竟紋絲不動,“白羽你到底幹什麼,還不放手?”
“你等的是那輛路虎的主人?夏葉,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要是缺錢的話你跟我說,你怎麼能……怎麼能……”白羽似顧著顏麵低聲怒吼,拽著我的手的力度彰顯他的怒氣。
敢情當我是出來賣的!
我怒極反笑,冷笑道:“我怎麼就不能?你以為人人都能如你這般好命,含著金湯匙出生,你挨過餓,受過凍嗎?還有白羽,隻怕在你心裏至始至終都沒瞧得起我,你憑什麼對我指手畫腳?你不覺得可笑嗎?你放心,我別的沒有,最起碼的尊嚴的還是有的,哪怕有一天我去要飯,也絕不會要到你的頭上。”
白羽顯得被我氣的不輕,一張俊臉寒的嚇人,咬牙切齒道:“你所謂的尊嚴就是出來做這種事,夏葉,你他媽瘋了不成,跟我走!”說罷便攬住我的肩膀拖著我向紅色跑車走去。
他魔障了是不是,我氣的要命,拚命掙紮,可腳步卻被迫跟著他走。
忽然,白羽鉗製著我停下腳步,我抬頭,見錚哥麵無表情的擋在前麵,我剛要開口,白羽卻一用力將我扯到他身後,一隻手還是緊緊拽著不送,他看也不看我,冷眼怒視著攔在前麵的錚哥。
“哥們,你站錯地方了。”白羽忽然收斂了眼中的怒火,神色帶著痞氣,語氣含著嘲諷。
錚哥先是瞧了我一眼,聽到白羽的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倒不知站在自家門口還有錯了,你現在抓著的是我的人,我勸你識相點,馬上放手滾遠點,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你身上的零件還能安然無恙。”
“你的人?我怎麼不知道夏葉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嘿,別說我沒提醒你,你這家破店若想繼續開下去,以後最好別再打她的主意,不然我隨便一個電話就能將你這裏給封了,哥們,好狗不當道,我沒功夫跟你在這瞎耗。”
話說到此,我已經看到錚哥冷冽的眸光,森然可怕,心知錚哥生氣了,錚哥的手段雖沒親眼見過,但據說也是相當狠辣的,若手腕不夠強硬又怎能支撐起b市最有名的夜之魅,心底暗暗思量,瞥了一眼白羽,相處三年,盡管與白羽關係不近,但也多少知道點他的背景,他老子可是b市的老大,市長大人白偉晨,權力在手,若說封了夜之魅也不無可能。
白羽拽著我的手力道不自覺的加大,疼的我一抽氣,我用力掙了掙,他竟撇頭瞪了我一眼,靠!忽然錚哥一個箭步上前,扯住我另一隻手,隨即一拳揮向白羽麵部,一擊即中。
白羽一時不察,毫無防備地被一拳擊倒,倒地之時竟也一直不鬆開手,而錚哥又拽著我另一隻手,瞬間我悲催以半倒不倒的姿勢歪著地上,胳臂都被扯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