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C市的時候已至盛夏,整個城市想坐擁在一個巨大的火爐裏。三伏的天氣讓淩安安從下飛機開始就熱的夠嗆。
熟悉的黃皮膚和耳旁熟悉的鄉音讓淩安安倍感親切,呼吸都順暢了許多;在澳門遇見齊子漾的陰鬱一掃而光。
經過了半年,淩安安黑了一些,不過倒是比以前健康了不少。
可是不一會兒她就深深的感受到孤身一人的悲哀,機場來接人的也好,送人的也好,就連出差都有人接送。
所以她剛剛覺得熟悉的空氣裏還少些什麼呢。
到家的時候,小區裏已經十分空曠了,隻剩下守門的大爺還在等著那些回來清空房子的人,小區已經很老了,好多人都在其他地方買了房搬出去了。
進來的時候被老大爺告知有一封信,已經寄過來很久了。家裏沒人也一時聯係不到她,就給了回來接爺爺的齊子漾。
老大爺在這裏守門很久了,也算是看著他倆長大的,隻知他們的情分,卻不知他們的變故。
淩安安道了聲謝,也不再問那封信。
他拿便拿了吧。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大多的東西都在四年前就收拾了,這裏無非就還有爸爸媽媽一些小東西。
淩安安靜靜的走在客廳,仿佛還能聽見屋內的歡笑聲。
爸爸說安安是我的,以後不能嫁!
媽媽說說什麼呢?不害臊!
她顫抖的摸出煙,她其實已經戒煙很久了。
猛吸一口,還來不及吐出煙,門口就有了動靜,嗆得她直咳嗽。
這裏早已荒無人煙。
待看清了門口的人影,淩安安有些好笑,怎麼感覺齊子漾在和她玩追逐戰呢?
“別抽了,這荒無人煙的,你也不怕著火。”說著就伸手掐滅了她的煙。
淩安安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在澳門麼。”
因為在澳門的事,淩安安的語氣顯得有些刻薄。
“嗯,你五個小時之前不也在澳門麼。”
論嘴上功夫,淩安安從來都不如齊子漾的。她自知,也不再說話。
“你有信在我手上,你就不問一下?”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我更想問,你為什麼最近老是跟著我。”淩安安也不看她,自己收拾爸爸媽媽的舊物。
“我們半年沒見了,你就想問這個?”齊子漾的語氣上揚。
淩安安收拾東西的手一頓。
他也記得他們半年沒見了麼?
“我們也曾三年沒見過。”
曾經她沉迷於齊子漾的感情中,如今她終究醒了,她的理智終於戰勝了她的心智,她隻求現世安穩。
齊子漾抿唇“那不是我造成的。”
是,是她自己不見的;是她自己隔絕了所有關心她的人。
淩安安把收拾出來的東西裝進行李箱,也叫二手市場的人來把家具拖走了。
淩爸爸總愛收藏好家具,所以經過了那麼多年,家具上除了有些歲月的痕跡外,基本完好無損。
這些東西淩安安帶不走,卻也不忍心讓它們被掩埋在此處。
把平時爸爸收藏的古董都寄去了喬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