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人的一生會有很多經曆,有的無非是些世事曆練,刨掉這些,便能找到些還算驚奇的,林林總總加起來,還是能說得清道得明的,而我要講的,是我的親身經曆,其中是虛是實,又或是超出認知無法言明的,隻能隨諸君自行判斷了。

2018年6月,我代表所在研究院,參加了位於敦煌召開的全國中醫中藥討論會,作為一個剛工作兩年的人,在一眾論資排輩的人看來,太不足道了,看著趙錢孫李教授互相交換名片攀談學術成果之際,我也樂得清閑,獨自來到會場外的大平台上。

這裏是位於敦煌的一個度假山莊,風格古樸,沙漠同色的石頭外牆,低矮飛簷,很有西域建築的味道。下午四五點的風稍有點大,帶著西北特有的沙石味道,我一眼看到不遠處的鳴沙山,心情大好,“天高雲闊,果然是讓人生出萬丈豪情的地方”,正當我喃喃自語時候,一雙厚實有力的手掌一下從方拍在我肩上,當時就心裏一驚。

回過頭去,就看一個皮膚稍黑,胡子拉雜的漢子站在麵前,我還愣在那,一時說不上來是誰,對方就大笑著開口了:“李從訣,怎麼認不出啦”,聲音一聽我就知道誰了,兩手拍拍李中易的肩,上下一打量,玩笑著說:“我說老中醫,畢業兩年都沒和同學們聯係了,怎麼去哪挖礦去了”,老中醫聽後哈哈大笑,“這不巧了嘛這不是,走走走今天要讓我盡盡地主之誼。”

我和老中醫來到不遠的一家餐館坐下,要了一盤拌牛肉和幾碟中小菜,就著敦煌酒邊喝邊聊了起來,老中醫說:“畢業那年,我媽這邊得了重病,我就回了敦煌,一邊倒騰中藥材,一邊照顧她老人家,幸好後來她身體也慢慢好轉了,這兩年也沒顧得上和你們聯係聯係,對不住,先幹為敬”,說著拿起酒碗狠喝了一口,我聽他這麼說也感慨起來,“咱們一個寢室混出來的弟兄,不說這些,現在你好酒好肉伺候著,可我們在鋼筋水泥裏打滾的自在多了,你還記得大二那年,我和張昂帶著打工賺來的一千塊錢來西北嗎,被偷了400塊錢,一路省吃儉用睡街邊躺椅,硬是玩了10天回去。”老中醫笑著說:“你們回到寢室那會,我還以為哪個撿破爛的膽敢闖進來,穿的就不說了,氣味就像一腳踩進糞坑,我三天沒敢和你們一起吃飯哈哈”。我們一邊回憶,一邊感受傍晚的風吹在身上,一切都是明朗起來,我們還是那群在大學裏一起吹牛打滾的兄弟。

酒過三巡之後,我們都開始話多起來,話題也從工作如何如何,生活如何如何拓展開去,老中醫說:“你不是喜歡稀奇故事嘛,我正好前段時間碰上一個,給你說說。”說著給我拋了一個頗為得意的眼色,我也喝的高興,正想多聊些話題,又聽到有稀奇故事,馬上接道:“是什麼了不得的故事,趕緊”,老中醫彎下腰,手交叉靠著桌麵,說起了他的故事。

那是今年2月裏的一天,老中醫照例到藥農家裏收集藥材,來到一個在嘉峪關附近,叫雲中村的地方,這裏多產一種肉蓯蓉,所謂“寧要蓯蓉一筐,不要金玉滿堂”,這裏的肉蓯蓉,功效是別地產的十倍還多,專家稱是地質關係,最終也沒能說清,市場上對這種肉蓯蓉是趨之若鶩,可偏偏這種藥材非常難得,隻在村後2公裏處的一處荒漠中,寄生在一些植物根莖上,知道這東西能賣錢,現在村民家家戶戶都有以此為生的,茫茫戈壁全靠人一步步尋找,當然收入也很客觀,可以稱得上沙漠黃金了。本來大的藥行都盯著這稀有藥材,早早付了定金預定下了,正巧這村的村長是老中醫的舅舅的表哥的叔叔輩,和一些村民打個招呼,倒也給他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