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下二人都是身受重傷,被迫躲藏在一處隱蔽的洞穴中,龍山也隻能滿臉無奈:“哥哥哎,我倒是知道,可是我沒什麼辦法呀。你倒是想想轍!不能讓那老東西稱心如意了!”
龍天輕微挪動了一下身體,牽引到了傷口,疼的他齜牙咧嘴:“嘶……先等等吧,咱倆現在這熊樣兒別說去報仇了,連他媽的這蠻穀外圍都走不出去,那老東西敢動手,隻怕已經是做好了萬全準備,我們切不可輕舉妄動!”
龍山恨恨道:“一個老東西,他還能做什麼準備?就是趁人不備偷襲!等咱們傷好一點,立刻去找村長,村長鐵定饒不了他!唉,現在最要緊的是小毛頭,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龍天閉目休息了半天才道:“也不知道那條小溪的最終流向是哪兒,不管怎樣,咱們還是先把傷養好再說吧。我實在動不了了,你去外麵弄點金針草,三葉草回來,先把外傷止住再說!”
龍山悶哼了一聲:“成,那我去了,你小心點。等回來的時候我會用兩長兩短的口哨作為信號,若是沒有信號有人來的話,你就立刻動手自保!”
龍天點點頭,不再說話,龍山小心的在洞口停留了片刻,仔細傾聽了半響,這才悄無聲息的離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龍銘從昏迷中蘇醒過來,身上兀自還有些疼痛麻癢,但已經不似先前那麼痛苦難當。掙紮著站起身來,低頭打量了一下。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龍銘差點惡心的要吐出來!
原本自己一米六的身高,皮膚白皙,肌肉緊實。然而此刻全身竟然都是藍綠色斑點和傷疤,間或有暗紅色幹涸了的血漬,看上去非常恐怖惡心。
龍銘幾乎要崩潰了,顫抖著手忍不住去觸碰這些斑點傷疤,誰料想隻是輕輕一動,那些被觸摸的皮膚立刻潰爛,流出腥臭無比的汙血和膿水,疼痛無比。
龍銘再也忍不住了,彎腰就開始瘋狂嘔吐,幾乎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實在是沒什麼可吐的,這才勉強忍住。
但是讓他更加驚駭的事情發生了,他傷口處流出的汙血和膿水滴在地上,竟然發出滋滋的聲音,冒著白煙,堅硬的岩石地麵竟然生生被腐蝕出一個個小小的坑洞。
龍銘簡直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他突然想到了什麼,立刻伸手就想去摸自己的臉。手到半空就僵住了,他實在不敢想象,若是臉上也是這個樣子膿血橫流的話,那自己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他隻覺得這會兒腦子煩亂無比,想去旁邊的水池裏清洗一下。
可是他卻還是忍住了,等了好大一會兒,才勉強平複下紛亂的思緒。
突然想到了什麼,他轉頭四處看去。那個兩米來長的巨劍已經消失無蹤,他這會兒也顧不得去尋找,也沒心情去想外頭那些凶獸給他的命令,他這下隻想離開這個噩夢一般的所在,一分鍾都不想多呆。
主意已定,就邁步朝石門的方向走去,讓他意外的是,自己進來那會兒,觸摸到石壁的時候,還是堅硬厚實,這會兒摸上去居然又像之前那般柔軟溫暖,兩隻手都按了上去,一股柔和,卻是不可抗拒的拉扯力將龍銘吸了進去。
外麵圍觀的巨獸已經沒幾個了,隻有白狐還執著的守護在門前。
這幾天來她用盡心思,始終都無法突破這兩扇看似平淡無奇的石門,要知道,她可已經是妖王級別的妖獸了!
那個年輕的人類少年給了她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勾起了悠遠的往事,讓她心中對龍銘有了一種異樣的情愫。
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一顆光滑圓潤的小石子,白狐撇了眼大門,依舊毫無動靜,這處山寶,究竟是何等力量在守衛著呢?
平淡無奇的大門突然間白光閃耀,白狐一下子來了興致,趕忙站起來,死死的看著大門。
先是一雙手,然後是半截身體,等龍銘的身體完全從石門中出來的時候,白狐忽然間感到了一種直透心底的恐懼!
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以讓身為王階妖獸的白狐都感到發自內心的恐懼呢?是這個人類少年嗎?顯然不是,可那種感覺確實是從龍銘身上散發出來的,白狐瞪大了眼睛仔細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白狐不由驚得瞠目結舌,臉上肌肉不自覺的抽搐著,這,這還是人嗎?!
眼前的這個“人”,渾身上下都是藍綠相間的斑點傷疤,頭發沒了,眉毛沒了,全都是這種恐怖的東西。
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若非這是自己親自給這少年穿上的衣服,白狐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前幾天還意氣風發,靈氣逼人的人類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