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的一個晚上,她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聲音有些低,有些慢:“我是樊高,就當兵的那個。”
“哦,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王念君情緒低落地問。
“向你媽媽要的。”漸漸地,聲音大了些。
王念君“哦”了一聲。
“我們這裏已經有點冷了,你們那應該還很暖和吧。我們當兵的身體素質好,冷一點也沒關係,每天還在正常訓練呢!”樊高說道。
“哦,我念大學的時候,離學校不遠有個武警部隊,老聽到他們有人尖叫,有的還來學校找女孩。”
“不不不,我們絕不是亂來的人,請你相信我。”樊高趕緊說道,似乎有些緊張,而後卻滔滔不絕起來,但王念君似乎覺得索然無味,看對方還沒有掛斷電話的意思,說:“我的手機快沒電了。”
“哦,明天我再打。”攀高說。
果然,不僅僅是第二天,而是每個晚上,樊高都會打電話過來,王念君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著,最後不是“手機沒電”就是以“我有事去了”為由掛斷。
樊高似乎覺察出了點什麼,就給蔣媛打電話,自報身份,並噓寒問暖了一番。
蔣媛不僅為他的來電感到驚喜,更是激動。
“念君,她、她、她是不是心裏有別人啊?”終於,樊高不好意思地問道。
“不可能吧,絕對不可能。”蔣媛假裝鎮定地說。
“我每次打電話,她好像不冷不熱,老想掛電話的樣子。”
“是你想多了,不可能的事。”蔣媛說道。
掛了電話,蔣媛就迫不及待地把這些話說給王念君聽,並把她臭罵了一頓:“你怎麼這樣對待人家呀?他是我們知道底細的人,能讓我們放心,而且他還會有前途,聽說關係硬的很呢!萬一到時候遇到什麼事情,他妹那麼有錢,還不能幫襯幫襯你們嗎?”
“媽,要是沒有感情的兩個人強行在一起,又有什麼意思呢?我不圖人家富貴,財富可以自己積累,而是兩個人要合得來才行。”王念君說道。
母親告訴她感情是需要培養的,兩人先接觸接觸,慢慢就有感覺了。
“媽,我們也沒有共同語言。”
“什麼叫共同語言?”
“我們在一起沒有什麼話可以說,他說的我不懂,也不感興趣;我說的,他也不懂,他每次說的都是他部隊的生活,自己倒說的津津有味,我覺得一點意思都沒有。”王念君皺著眉頭,有些不耐煩地說。
蔣媛勸慰她,到時候見個麵,在一起玩幾天,熟悉了,慢慢就有共同話題了。
王念君覺得爭吵已失去意義,與固執的母親已無話可說,隻能掛斷電話,抬頭望向天空,長歎一口氣。她想想王平陽,想想樊高,覺得王平陽太可憐了,自己也是那個可憐的人。無數個美好的鏡頭在她腦中閃現,也有無數個撕心裂肺的場景折磨著她。王平陽在她家受母親惡狠狠地指責、母親強迫她上醫院、離開王平陽住處時的那一回眸、王平陽奔跑在車站尋找她的畫麵,這一切都讓她嚎啕大哭起來:“平陽,我愛你,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