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你可不能這個樣子哦。今天天氣好,你可以出去走動走動,外麵變化可大了。”母親一天天的催促,她走了出來。她看到了綻放的花兒,聽到了大自然的各種聲音,漸漸地,在她的臉上,浮起了久違的笑容。她看到了大自然的生機,也仿佛看到了自己還有未來。王念君每次出去,母親總是遠遠地看著她,看到她臉上有了笑容,母親也就漸漸放寬心了。
母親看到她開朗了些,也希望她出來工作,以免每天呆在家裏胡思亂想,也許外麵的世界能讓自己的女兒忘記一切傷痛,開始新的人生。她把手機塞到女兒手裏,說:“到了地方,就給家裏來個電話。”王念君點點頭,“嗯”了一聲,踏上了征程。
這一次,她來到了廣州,住在一個好朋友租住的房子裏。往人才市場跑了一個星期,找到了一個還算滿意的工作,因為她沒有再一直東奔西走,也沒有足夠的資金支撐著她一直找下去。在她來廣州的時候,就已經給自己製定了一個時間期限:一個星期內必須找到工作。她慶幸自己這麼快就可以重生了,但心裏還是鬼使神差地想起以前的一幕一幕,一會兒微笑,一會兒傷感。她知道應該徹底忘記過去,一切都結束了。即使她還想念,可是對方卻至今沒有來個電話,也許這一切隻是人生中的一個故事,這個故事就此完結了。
王平陽一天天的捏著手機,正想撥又放下。傷痛、擔心、思念每天困擾著他,讓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清楚自己必須好好努力,有所成就才算為自己爭氣,可是有時工作的時候,依然不由自主地發呆。終於有一天,他又忍不住忐忑地試著撥了那個日思夜想的號碼,許久,電話那邊輕輕地“喂”了一聲,再也沒有下句。這是王念君本想忘掉的人和事,可現在一聽到這熟悉的聲音,心裏又起了波瀾。
王平陽激動地不知說什麼好,兩邊都沉默了很久,終於王平陽問:“你還好嗎?”
“好。”王念君輕聲地答道。
“你現在在哪兒?”停了一下,王平陽問道。
“廣州。”
“是在那工作了嗎?”
“是的。”王念君就這麼簡單地回複著,她愛他,但是這傷痛太深,短短幾個月前發生的事,以及這段時間彼此聯係的中斷,讓如此相愛的兩個人一時間變得陌生起來。
“用這麼簡單的字回複我,你就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說嗎?”王平陽問道。
“聽你說。”王念君並沒有說出“沒有”兩個字,因為那兩個字太過冰冷,她的確想聽他說,想聽他還和以往一樣滔滔不絕地說著外麵新鮮的事,眉飛色舞地講些有趣的事情,溫柔地說著他有多愛她的情話。
“聽我說呀?突然之間,我都不知該說什麼了。我希望你好好照顧自己。”
“嗯。”
“怎麼回事,你對我好像陌生了?”王平陽說道。
“不應該陌生嗎?”
“什麼意思啊?”王平陽有些不解。
“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清楚嗎?你丟下我不管不顧,讓我那麼無助,那麼絕望!”王念君本不想哭的,可是說著說著,還是忍不住了。她有太多的委屈要傾訴。她也明明知道王平陽一家已經盡力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責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