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薑偉昌抬起眼問道：‘那麼按照你所說的，這些計劃都具有雙重的目的，一個是經濟上的利益，再有就是國家安全的意義，你認為我們應該以哪個為主呢？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這在操作上對我們的派出的人員構成會有很大的不同，有可能是截然不同的兩種結果。’
高明說道：‘我認為應該以經濟利益為主，因為要支持這些計劃運行下去的基礎就是資金的投入，而在這些地方的經濟和商業的運作必然也會牽扯到政治關係，從而自然會對這些地方的政治勢力有不同程度的滲透，強大的經濟利益會把很多人自動地拉過來，就象我們在蘇聯一樣。我所指的是完全服務於商業活動的滲透，就象許多跨國公司對在海外的政界以搞好關係鋪平商路為目的進行滲透拉攏一樣，這不包括那種特意的牽扯到國家安全問題的滲透。’
薑偉昌點頭說道：‘嗯，這倒是個新思路，比起我以前的中餐館、雜貨鋪之類的小打小鬧確實顯得有力度。’高明說：‘是這樣，這樣一來我們實際上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最不濟的情況就是賺到了錢並且贏得了一些政治上的利益，這就是進可攻、退可守的狀態，最後走人時至少是有所得的，這就不是個賠本的買賣。相反，如果以國家安全的角度作為主要方向來著手實施的話，第一，從經濟上沒有保證；第二，如果象以前那樣就開個中餐館或是雜貨鋪什麼的，對當地的政治勢力影響極小，不象那些大項目對政界的影響力那麼大，反而不容易滲透到政界的高層，對於很多國家或地區來講，美金還是一件相當犀利的武器的。這一點上從我們這次對蘇聯的項目就可以看得出來，開始的時候方舟公司還是按照老路子進行操作，效果並不明顯，而我們走高層路線搞定了米哈伊洛夫後簡直是勢不可擋，一下子局麵就打開了，這也是美國人為什麼這麼容易在世界各地得手的原因，他們的跨國公司對當地的經濟至關重要，從而對政界的影響很大，這樣再進行滲透拉攏時就事半功倍了。’
薑偉昌笑著說道：‘嗯，這次蘇聯的行動要特別表揚你一下，沒有你搞定了那個米哈伊洛夫，冉國紅他們還在下麵累死累活地拚命打洞呢，哈哈，你這一下就頂上了他們幾年的努力啊，真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高明笑著說：‘謝謝領導誇獎，不過好像有些言重了，誇得過頭了對於我這樣的年輕同誌的成長也不好啊！’薑偉昌笑罵道：‘混小子，又跟我耍貧嘴！接著說，還有嗎？’
高明說道：‘剛才說道第二點，那麼第三點，按這種方案，萬一我們喪失了這裏的控製被迫撤離的時候，我們會一無所得，這樣也不是我們現在在蘇聯經驗的推廣。當然，這後一種模式如果是建立在有強大國力的基礎上的時候是完全可以操作的，也就是說我們的資金實力雄厚，虧個三瓜兩棗的也不在乎，比如說美國的中央情報局，和蘇聯鼎盛時期的克格勃，就是這樣，這都是成功的例子，但這樣的情況好像不適合我們國家現在的國力，所以我說要做就先從容易的方向著手，這樣風險小，成功後的收獲也不一定比那種艱難的方案少很多。’
薑偉昌聽完高明的論述後點點頭，覺得他說的非常務實，我們國家現在確實沒有這樣全麵張網，四處收獲的實力，那麼以商養兵也不失為一條可行的路子。他又權衡了一下，對高明說道：‘那麼以你的建議，我們派出的人就應該都是些商業運作的精英，而夾雜著情報人員，向對蘇聯人那樣對目標的地區進行有目的的不動聲色的滲透。’高明點頭說道：‘就是這個意思，就當是我們出去賺外彙了，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帶著錢回來了，是吧？’薑偉昌說；‘嗯，我好像被你說服了，這樣吧，要做就盡快動手，你把具體的方案做出來，我馬上送上去，爭取盡快地說服上麵實施。’
高明從包裏抽出幾本厚厚的卷宗，笑嘻嘻地說：‘局長，我就知道您這急脾氣，這不，早就準備好了，咱這社會主義建設可是隻爭朝夕啊！’薑偉昌接過沉甸甸的卷宗，簡單地翻看了一下，見到裏麵的計劃非常詳細，根本就是幾個公司設立的標準的商業計劃書，就象他以前做過的那些商飛公司和其他公司的商業計劃一樣，都是把管理模式和財政運作的計劃做得非常詳細，不同的是商業計劃裏麵加上了對當地政治特點和可獲利的商業外目標的剖析。薑偉昌不禁歎道：‘唉，小高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誇你了，你真的是為國家做得太多啊！我雖然在職務上是你的上級，但作為一個老黨員，我是打心眼裏佩服你啊！’高明趕忙說道：‘局長，您這麼說可就折殺我們這樣的年輕人了，您都幹了一輩子革命了，我這樣的些須貢獻怎麼能跟您這樣的一輩子披肝瀝膽的貢獻相比呢，您這麼誇我我可真的要驕傲自滿了！’薑偉昌知道他一向謙遜低調，又歎了口氣，心裏猶自感慨，說道：‘好吧，不誇你了，你先忙你的去吧。至於這件事，我估計有了蘇聯的成功模式，上麵批複的可能性很大，你不用太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