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把五體投地的高塔瑪扶了起來,這老兄還是跟見到活佛似的激動得抓住高明的手在上麵用他那油膩的大嘴瘋狂地親吻著高明的雙手,弄得高明滿手都是吐沫,他嘴裏還不斷地用土語低聲地神神叨叨地說著一堆聽不懂的話,估計不是讚美詩就是印第安人的經書之類的東西。熱那婭在一旁看得有趣,笑眯眯地端起相機就“哢哢”地狂拍。費了吃奶的力氣,高明才把這位仰慕者勸走,他抬手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鼻子裏傳來手上的高塔瑪吐沫的臭味,趕緊把手放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熱那婭促狹地笑道:“邁克,看不出你不但招女人喜歡,就連男人也對你這麼感冒啊!”高明哭喪著臉說道:“熱那婭,你這麼說話不怕褻瀆偉大神聖的亞馬遜母親嗎?”熱那婭大笑起來,挽住他的手臂邁開長腿向一輛出租車走去。到了酒店,高明就跟服務台講述了遊艇被盜的事,服務台找人給他做了筆錄,兩人這才上樓衝涼。這兩天的長途跋涉,使熱那婭渾身酸痛,衝了涼就下樓去做SPA了,高明倒是沒什麼事,要是天天這樣活動一下筋骨也是好的。
市區的一家台球廳的辦公室裏,馬薩裏奧抽著一根雪茄和三個手下正在玩牌,每個人的身邊都坐著一個濃妝豔抹的當地的小姐,這個台球廳是馬薩裏奧的一個聯絡站,馬薩裏奧白天沒事就從熱帶雨林酒店跑到這裏來跟兄弟們打打台球,玩玩牌,消磨一下時光。這時進來了一個身材粗壯的男人,敞開扣子的熱帶休閑襯衫裏露出了烏黑濃密的胸毛,馬薩裏奧停下手抬起眼睛看著他,那人默然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沒人過來接頭。”旁邊一個叫做洛博的打手叫道:“都他媽的過了一天了,這些狗娘養的哥倫比亞人什麼時候可以準時出現,呸!”馬薩裏奧的八字胡翹了翹,對報信的那人揮揮手說:“去吧,布魯諾,去找些樂子吧,明天把眼睛睜大了。”然後,抽了一口煙,鎮定地說道:“剛才你說加多少,洛博,30美金嗎?我怎麼記得是20美金?”洛博隻得安靜下來說道:“就是30,你跟嗎?”馬薩裏奧對身邊的那個馬子說道:“30美金,你聽到了嗎,寶貝,他說30美金!”那馬子挺著大胸在他的胳膊上蹭著,臉上逢迎地傻笑著說:“哦,是的,心肝兒,嗬嗬嗬……”
布魯諾坐在台球廳街角的咖啡館的露天座位上拿著一張報紙,又看了看手表,表針已經指向了兩點二十了分了,比預定的接頭時間又過了二十分鍾了!他嘴裏低聲咒罵著那些該死的哥倫比亞雜種,好在今天上午天氣不錯,多坐會兒就多坐會兒吧。忽然,他眼前一亮,隻見一個天仙一般的女孩兒邁著長腿款款地向這邊走來,布魯諾就覺得眼前的出現了一道閃光似的呆住了,這個女孩兒美得讓他窒息,他眼裏已經看不到任何其他事物了,包括那女孩身邊的那個人。他呆呆地看著她輕盈地走了過去,突然感覺到手指上一陣灼燒的疼痛,才反應過來手裏的香煙已經燒到頭了,急忙把煙頭掐滅。又看著那女孩兒心裏喃喃地說道:“我的天,這小妞真他媽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