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外貿科主任的陸逸君,今天並沒有早早的下班,不是為了加班才晚回,而是等一位追了她半年的李琦。坐在班椅裏佯裝加班,玩弄著手裏的那支小巧玲瓏的圓珠筆,看著一個個離去的同事,變大的辦公室裏越發顯露出窗前那支嬌豔的玫瑰,在半掩的碧綠窗簾下,更是萬叢綠中一抹紅。而立在窗前的那個花瓶才能真正數得清李琦送她多少支玫瑰了,不知道這年的秋季裏,愛是否能結出果實。
對於陸逸君而言,二十八個春秋並不僅僅意味著季節的交替,而是對生活哲學中的一種信仰,或許人生是一種遊戲,但她即不是遊戲的製定者,也不是遊戲的執行者,而是這種遊戲的旁觀者,她很享受這種生活,也很滿意這種生活方式,偶爾會產生很自我的感覺。
陸逸君為自己衝了一杯速溶咖啡,慢慢地品著,她站在窗前,俯瞰著窗下街中的車水馬龍,當她看到樓下徘徊著拿一束花的小夥子時,眉毛隻是挑了挑,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絲毫地表情。她就這樣一邊慢慢地品著手中的咖啡,一邊靜靜地“欣賞”樓下的小夥子。
這個年齡有二十三上下的小夥子穿著深藍色的西服,打著白色的領帶,戴著黑色的邊框的眼鏡,頭發向後攏起,但顯得很精神,一眼就可以看出,他是為這次出行而特地精心打扮過的,陸逸君對他那份為愛的執著有一絲莫名的悸動,從一般應酬場合,無意的一張名片,到今天這種有意的局麵,是她陸逸君始料未及的,為了她那種自由的藍天白雲的生活,當疏遠、拒絕、冷漠、嘲諷、白眼、尬尷難當都沒有阻擋他一如既往的癡情。癡情是不是來自與男人的征服欲,還是來自那些他那強盜式愛的邏輯?不得而知,為了自己的那份寧靜,抗拒不如坐下來好好談談,這樣更有利於問題的解決。
陸逸君把目光從徘徊的李琦身上收回來,又投向了辦公桌上的電腦上,那裏麵有刪都刪不完的李琦Email情書。
陸逸君倒掉了杯子中的殘咖啡,簡單收拾了一下,跨了包下了樓。
來到一樓的大廳,陸逸君看見服務台的丁雪還沒有走,就上前招呼她:
“丁雪,還沒有下班啊?”
“是陸主任啊!胡總要等一位重要的客人談事,要我接待一下,所以晚下班一會。”說完,滿臉帶笑的丁雪衝著她向外努努嘴,小聲地說:
“李琦等你一個多小時了。”然後她會意地笑笑。
“讓他多給我看會車,誰讓他這樣不知趣。”然後又問:“文印室的的小唐什麼時候回的?今天好象沒有見過她。”
“不是好像,你不可能今天見到她的,因為今天她請假。”
“什麼事啊?”
“聽她說去車站送一位朋友。”
“啊!是這樣啊!今天你很忙,改天有空請你泡吧!”
“你忙,有空一定去啊。”
等到陸逸君剛走到門口,那位叫李琦的年輕人滿臉帶笑的走過來,並遞上來一束玫瑰花。
“你這麼晚才下班?一直忙到現在,是不是今天的任務很重啊?出了辦公室,應該換一種心情吧?”
陸逸君並沒有接他遞上來的玫瑰花,站在門口的台階上,抱起雙膊,隻用眼睛冷冷地盯著他。
李琦顯露出尬尷的表情,用右手扶了扶眼睛,笑了笑說:
“這樣看著我,是不是發現了我身上值得你關注地優點!”
“關注?”
陸逸君揚了揚眉毛,帶點嘲諷地口氣說:
“我在考慮我能不能開一家不愁花源的玫瑰之約的花店。”
“我支持你啊!逸君,那不正好說明你想儲存我們之間的愛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