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醫仙係統的器靈，主人可不能懷疑我的眼光哦！”長生適當的表達了一下自己的不滿。
“隻有三品初期的實力，卻能幻形為人，還能在收斂氣息之後躲過道果期修士的感知？”寒玥右手中指無意識的在左手手心裏磕了磕，“要知道，這粉衣少女隨在李微身邊混進驚鴻別院半日時間，竟連孫師伯等兩位長輩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確定不是高等級的大妖受了重傷實力退化？”思索了片刻，寒玥又問道。
雖然境界相同，但眼力方麵，她不得不承認長生更犀利些。
“可以確定呢。”長生輕聲回答，“而且，也並非半妖血脈，而是純粹的植物妖精。”
妖者，世間萬物因各種機遇具備靈智而能幻化成人者。而在東籬洲，動物類開靈智稱為妖獸，植物類開靈智成為妖精。
“三品初期的實力，不僅能夠化形為人，收斂氣息後連道果後期修士也能瞞過去，氣息像人一般，身上的妖氣幾近於無……呐，還對危險有著超乎尋常的直覺……”寒玥不由得笑了笑，“洞微之眼倒是確定她當真是一株緋寒櫻……長生，有沒有可能……她是某個品種的上古神木？”
精也好，獸也罷，倘若超脫了某個層次，也就不再是妖了。
比如長生，雖然寒玥總戲稱他是狐狸精，但事實是，到了神那個等級，無論他是什麼品種，都不再是妖的範疇。
若是這方麵的原因，那對方身上妖氣幾近於無便不足為奇了。
長生聲音溫和的回答：“主人應當記得，東籬洲的上古神木中，並無緋寒櫻這個品種。不過麼，也不排除她體內有某種神木血脈的可能。就如您，不就是靈魂中帶著月華之力，因此得天獨厚嗎？”
寒玥聞言，回頭打量長生。
許久，
長生心裏發毛，正猶豫要不要遁回係統空間裏去抄書。
便聽見寒玥淡淡的道：“喲，你不是自詡從神界而來，見多識廣嗎？”本該是戲謔的話，被寒玥用一種毫無波動的語氣說出來，讓長生覺得越發的心裏發毛。
長生：“……可我也不是全知全能啊！”不瞞諸位，我真的從我家主人平淡無波的語氣裏聽出了濃濃的嘲諷……
所以我又說錯了什麼？
想了想，雖然不知道錯在何方，但長生決定將功補過。
於是笑著道：“斷肢重生是大部分植物的天賦，所以植物類妖外出所用的身體，嚴格來說隻是本體的一部分。這隻小妖精的本體必然在那櫻花林中，主人不如去將這小妖精捉回來審問審問？”
寒玥目光沉靜的看著他：“不然，我先抓你吊在小島下麵審問審問？”秘密最多就是這隻死狐狸了
長生於是一言不發的遁回係統書房去了。
我家主人又在懟我，惹不起。
“沒有惡意啊……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抓她做什麼呢？”寒玥笑了笑，轉身走了。
這一回，是真的回房休息了。
文昊？這是二師兄在世俗的名字嗎？
寒玥可以確定，二師兄寒昊這是自入師門以來，第一次獨自下山。
正常來說，二師兄不可能有機會在凡間惹下什麼情債。
但是，
咱們玉清觀又有誰是正常的？
斜靠在床頭，寒玥想起從前和大師兄的一段對話。
“小師妹，你和二師弟可真像。”
“哦。”
“二師弟跟著師父玉上山的時候，和你一樣對從前毫無記憶，明明是個孩子，卻一點沒有孩子的生氣。”
“是大師兄你太鬧了。”
“分明是你們像個小大人似的。”
——現在看來，大師兄也許真相了。
正因為如此，除非二師兄開口，或者對方傷人，否則寒玥什麼都不會管。
粉衣少女不會知道，自己不過現身了短短的這麼一會兒，寒玥和長生對話之間，已經將她的底子摸清楚了大半。
又因為她並無惡意，逃過了一劫。
……
12月30日。
九洲曆637年的最後一天。
但對於修士而言，這個日子並沒有什麼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