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可是主角(1 / 2)

日過中天老頭子終究也還沒有回來,蕭落起身佇立了一會收拾了下心情終於還是走了,腰間挎著刀,臉上戴著半邊銀麵具,一襲青衣。在沒有帶走些什麼。他知道,他終究還是虧欠了老頭子很多。

蕭落站在村口望著遠處的村莊升起了嫋嫋的炊煙,他邊走邊笑,邊走邊笑,笑道眼角都流出了淚,這個困了他十五年的地方,終究還是離開了,他沒有去處,隻是一直的向著南方走去,那裏是南浩國國都的方向,他一邊走著一邊扯著頭上的發館,任由青絲披散在腰間,他一邊撥攏著頭發一邊的唱

‘豈可束我三千發

使我不能盡歡顏

發即腰,腰跨刀

踟躕非我意

躊躇總難行

不如是

收拾個破爛心情

今朝且上路

他處且安生’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遠處耕作的人仿佛是在迎合。

“歡我稠計,及我予衣

歡我成和,及我予息

歡我康輝,及我予家……”

聲音越來越小,身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風沙之中。

老人默默的從樹後走出來,看著那遠行的身影,仿佛是當年的自己,雙手合十,一遍一遍的為他祈禱。直到田邊歸來的李瘸子的一聲笑罵驚醒了老人,老人才仿佛是被人撞破了什麼一樣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他終於還是踏上了征途,有些人注定是不平凡的。夢想和現實往往是背道而馳的,而生活總會逼迫你做出選擇,要麼歸於平凡,泯於塵埃;要麼萬眾矚目,乘風化龍。選擇成功不可避免的要拋棄一些東西,時間久了你會發現,生命來來往往,很多你曾經視若生命的人或者東西都會離開,留下、或者前進、別無餘地。隻有選擇前進,別無後路的前進,你會發現,那些曾經讓你流淚的事情,總有一天你會笑著說出來;那些不能擊倒你的,終將使你更加強大。無論誰的離開都不能磨滅你的前進,而誠摯的熱烈,才是你該選擇的。

眼前是漫天的黃沙,抬了抬頭看了看太陽確定自己仍然是往南方走去,蕭落輕呸了一口:“失算了,這下樂子大了。”

整整五天蕭落也未曾進食了,眼前是亙古不變的風景,身上的青衫早已經占滿了風沙,頭發亂糟糟的,眼前不時劃過一陣陣的熱浪,可以用肉眼看得見的熱浪,遠處的風沙偶爾揚起。蕭落扯了扯歪了的衣襟埋著頭向前走去,這樣是最省力氣的辦法了,估計自己也隻能在撐十幾天了。如果不顧力氣損失的趕路的話估計三天就撐不住了。

難道,初次的征途就將要停住腳步麼?眼前的大漠風光成了侵蝕意誌的怪獸,一成不變的黃色,蔓延到遠處與天邊連接到一起。蕭落將刀插到沙土中倚靠其上,抬頭看著遠方即將落幕的紅日,又走了十天,這樣紅日他也看了十幾天,輕輕地摘下麵具在手上把玩著,牟然心底漫起一個念頭要不,回去?

這個念頭一旦蔓延便如同瘋漲的野草,蕭落輕輕地笑了笑抽起插在地上的刀抬頭確定了方向,將刀搭在肩上義無返顧的向著南方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撐不撐的住,如此倒不如讓自己無路可退。反正如此,他在往回走也走不回去了。就像生活每每都是抱著惡意出現的,他總會在你心底種下一顆名為邪惡的種子,用貪婪懦弱放棄等熔煉而成,一旦你的心裏給予他養料便一發不可收拾,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堅持本心,讓自己無路可退倒也稱得上藥。

夕陽下的身影越拉越長。前進,前進,日複一日。日出,日落,一成不變。前路有多遠他不知道,是否走的過去他也不知道。所幸上天對於執著的人並不是一成不變的充滿了惡意。

三天後蕭落的前方總算是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這些天來他遇到過幾次海市蜃樓沙漠幻影,然而他每次依然熱烈而保含欣喜的衝過去,盡管不抱什麼希望,蕭落還是朝著前方衝了過去。遠方的人一動也不動,仿佛是等著什麼。

蕭落看著眼前的人,臉上麵無表情,雙眼無神,裸露出來的右臂上滿是觸目驚心的傷口,不像是被人所傷,反倒是向被自己生生用刀割裂出來的血色的一幅畫,上麵有集市有人群。“死,或者生。”麵前的人注視著蕭落。

三十年,羅德見過無數被沙漠困住的人和商隊,也殺了無數人,可笑的是沒有一個人敢於反抗。三十年,他在沙漠中孤獨了三十年,他喜歡用自己身上的獻血在沙漠上澆築玫瑰,用刀在身上刻上城鎮和人群。可是他偏偏不敢死去,哪怕他早已經厭倦這數年如一日的風景,這漫天惡心的黃沙,和那些在他麵前顫抖的幸存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