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很暗,卻是故事的開始,沒有太陽,灰蒙蒙的,使人思緒萬分,卻又令人印象深刻。熟悉的臨海城市,熟悉海邊的小鎮,熟悉的道路,以及熟悉的人,曾經的事。
瑾萱賣力地騎著自行車,劉海以及背後的衣服都已經濕透,額頭上掛滿了汗水,在去學校的路上似乎已經騎行了很久,看著路邊的風景,躲避迎麵騎來的車輛,在這個除了灰塵沒有垃圾的公路上。太多的卻是足跡。
一輛公交車從前身邊駛過,揚起一路灰塵,向前駛去,停在前麵不遠的車站,大批穿著白色校服的的學生從車上湧下來,原本擠的滿滿的車子一下子得到了釋放,變得空空如野。而他正混在眾人之間,草萱一眼望去,便能分別出他的背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感覺如此的熟悉,似乎在夢中相遇過,她屏住呼吸,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正是這人,正是在這裏,讓她與這地方產生了共鳴。
眼前浮出的另一番畫麵,這畫麵讓瑾萱不由得一驚,又如此回味。他便站在瑾萱的麵前,而他坐在車站旁雙手抱著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肚子上,瑾萱喜歡嗅著他身上的味道,喜歡他那身隨意的休閑裝,衣服洗衣粉的味道混著點兒漢味兒。而他並不反感,任由草萱這樣抱著一臉寵溺的表情望著對方,撫摸著她的頭發,那麼享受,那麼溫馨,就好像世界上隻有他們兩個人,如此真實,仿佛墜入了另一個時空使他們緊緊相擁。
恍惚間聽見一陣刺耳的鳴笛,將瑾萱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差點就撞上了前麵的公交車。急轉彎,車輪與地麵的摩擦聲使他似乎發現了他的存在,轉身向瑾萱望去,一臉的無情,沒有微笑,然而這一瞬間過的很快,他很快的回過頭,不去理會草萱,盡管他們曾經喜歡過對方即便她並不為此感到特別的傷心,似乎這已經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
到了學校,瑾萱將車停到學校的車棚裏,由於騎行久了,小腿便不自覺的發軟,勉強走回班上,班裏的人幾乎已經來齊,聊天的聊天,吃早餐的吃早餐,空氣中彌漫著湯粉的味道,每天的一切瑾萱都已經習以為常。老師還是一如既往的來班上突襲遲到的同學,當瑾萱前步走入教室,後腳他就跟了上來,和以往一樣的,被逮住的同學,都被拉去跑操場。。呼~還好沒有遲到,瑾萱慶幸著。
那他呢,遲不遲到似乎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不由得再次被思緒拉扯,記憶又回到了從前……
“瑾萱,瑾萱你怎麼拉,叫你半天都不應我,”同桌的拉扯這草萱的衣角,衣服的劇烈扯動把她嚇的不輕,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抬頭望向講台老班幾乎扭曲的一張臉,同桌避開老師的視線小聲告訴草萱今天的值日生沒有好好值日,然後班級被通報批評,現在這會兒還在發脾氣呢,草萱不由得一驚,向講台望去,班主任的麵孔嚴肅到了極致,今天到底是誰擦黑板,快點給我站出來帶著殺氣的聲音向班級裏擴散。
瑾萱打了個顫,沒擦黑板的人不正是她嗎。正當她準備站了起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回答了老師的問話,是他,淩濤起身離開自己的座位向黑板走去,麵對班主任淩利的眼神,他沒有絲毫畏懼的反應,老師見是以有人自覺上來便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這種高能的學霸,老師是不想要得罪的。但是如果是像草萱這樣成績平平,多一個少一個都無所謂的學生,想必他早就開始吹胡子瞪眼了吧。
淩濤走上黑板,拿起黑板擦從容的擦完黑板,路過瑾萱的位置,瞟了她一眼,不知包含著怎樣的情感。班主任見黑板以擦,不再生氣便開始講課。同桌見事情已經過去,小聲在草萱身邊調侃到“還好你躲過一劫,要不然老班的嘴炮可不是你我受得了的,幸好有淩大學霸救場,你說他幹嘛偏偏幫你擦黑板啊,難不成有私情”?“你瞎說什麼,這怎麼可能呢!我跟他又不熟”話說到這裏,同桌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但是聽到私情這二字卻深深的刺痛了瑾萱的心。
對,是有私情,一年的感情貌似可能他來說不算什麼,可對瑾萱來說那是她最珍貴的記憶。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忘記,隻知道自己曾經不知糾結了多久,費了多大的勁才告訴他,自己對他的感覺,並且以後都不會改變。她至今還記得那時候他的笑容,他的表情,他的樣子,但是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然而現在的她隻能在心裏淡淡的憂傷。
正當她回過神來,已經下課了,每天隻能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了每一節課,不知過了多少節,漏掉了多少知識。她的大腦,她的心卻被該死的他所占有,她愛他,愛的無法自拔,而他對她,卻像是另一道風景,走馬觀花過去以後,便什麼都沒留下。
課間活動開始了,同學們都結對走出教室,到外麵參加活動,瑾萱並不想出去,因為早晨的騎行時間太久,所以耗費了她所有的體力。
小腿發軟到絲毫沒有力氣,直到人都走光了,她才下定決心,緩緩站起身來向門口走去,可剛剛離開座位,還沒走幾步便摔倒在課桌走道之間,身體發軟,她無法自己爬起來,隻好小聲的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