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菲菲顫抖著下來床,穿好衣服,從床頭櫃拿起一疊紅色的鈔票放進手包裏。
剛才還在床上的安成賢突然接了個電話就起身去衛生間了,告訴她自己拿錢走人。
一臉愛上的蔣菲菲慢慢的朝門口走去,路過衛生間的時候,突然聽見衛生間裏安成賢講電話的聲音:“你要先對杜婉兒下手?好,我知道了,我去辦。”
蔣菲菲吃了一驚,她連忙拉開門想走,但還是晚了一步。安成賢從衛生間裏出來,一把拉住她。
薑菲菲掙脫開他的手,盯著安成賢。
安成賢說:“你別害怕,我就問你件事,再說了,我也沒錢再包你一天了。”
薑菲菲看著他。
安成賢問:“你們做這行的肯定知道吧?什麼藥墮胎最快?”
薑菲菲瞪著眼睛看著他,搖搖頭。
安成賢一拍腦袋:“哦,我忘了,你是新手,算了,你走吧!”
薑菲菲趕緊溜出門。
天剛蒙蒙亮,蔣菲菲拉開麵包車的門走進車內。
刀疤臉睜開睡眼挪了挪身子,讓薑菲菲坐到後排。他嘟囔著:“這個棒子,還真能幹,臨時改成包夜害的老子守了一宿。”
駕駛座上的紅毛說:“挺好,第一單就翻了個倍,這姑娘運氣好!”
刀疤冷笑了一下,把手伸向薑菲菲。薑菲菲連忙從包裏掏出剛才的那一疊鈔票遞給他。
刀疤吐了口唾沫數了數,抽出幾張又遞給薑菲菲:“妹妹,別嫌少,這都是跟你家那口子商量好的分成。”
薑菲菲顫抖著接過鈔票。
“開車回家!”刀疤命令道。
車上,薑菲菲不停的回憶剛才在房間裏聽到的聲音,是杜婉兒沒錯,難道那個嫖客要傷害杜婉兒嗎?
還記得薑菲菲第一次與艾峰親密接觸的那個晚上嗎?薑菲菲正是從杜婉兒的手裏接過的醉醺醺的艾峰。
後來薑菲菲從報紙上看到簡中天和杜婉兒的婚訊,才知道杜婉兒算是艾峰的老板娘了。在艾峰低潮期的那段日子,薑菲菲也沒閑著,想盡辦法為艾峰打關係。機緣巧合下,她在商場裏結識了被保鏢圍繞的杜婉兒。
兩個女人都是為愛死心眼的人,聊著聊著竟然話機相投,於是就互相留了聯係方式。雖然杜婉兒最終也沒有幫上艾峰什麼忙,但是薑菲菲並不怪她,畢竟杜婉兒的情況她是略知一二的。
如今她得知了杜婉兒可能會遇到危險的事,即便是作為一個陌生人,也應該去提醒一下的。所以當麵包車停在艾峰家小區的時候,薑菲菲一下車就撥通了杜婉兒的電話。
“喂,婉兒姐姐嗎?我是菲菲。”
“恩,我知道,有什麼事嗎?”正躺在床上的杜婉兒努力的抬起身子挪了挪,身邊的女傭立刻著急的走過來說:“夫人,醫生不讓您亂動……”
杜婉兒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女傭不敢再多嘴,隻是幫杜婉兒整理好靠枕。
“你現在說話方便嗎?我有重要的事情告訴你。”薑菲菲著急的說。
“你等一下。”杜婉兒轉頭對女傭說:“你先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是。”女傭轉身出了門。
“好了,菲菲,你現在說吧,是不是艾峰那邊有事?”
“不,不是,是,是關於你的?”
“關於我?”
“我不小心聽到一個電話,好像是說,要對你下手……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聽見了你的名字,的確是你的名字。”
杜婉兒頓了頓,她目前的環境堪比真空,別說有人要害她了,就算有陌生人要接近她都不可能。再說了,她的人際關係也是真空狀態,自從那次車禍之後,這個世界上就好像已經不存在杜婉兒這個人了一樣,根本不可能結交什麼仇人。
杜婉兒輕輕笑了:“菲菲,你在哪聽的電話?或許,或許是跟我同名同姓的人吧。”
薑菲菲咬了咬嘴唇說:“我,你先別管我怎麼聽到的,我隻是覺得,他說的那個人就是你。對了,他後來還問了我一個問題,什麼墮胎藥……”
一聽到墮胎兩個字,杜婉兒的心立刻停跳了兩拍。如果隻是名字一樣,怎麼情況好像也一樣。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或許真的有人不想留下這個孩子。但是她不想跟薑菲菲說太多,也不想讓她擔心,艾峰那邊的事情估計已經夠薑菲菲頭疼的了。
“菲菲,你現在在哪?要不你來找我吧。”杜婉兒溫柔的說。
薑菲菲立刻拒絕了,她是最不會編謊話的,如果見到杜婉兒,說不定三句兩句就把自己現在的情況交了個底朝天。這是她最後的一點尊嚴,她不想讓別人看輕自己。
“不不,婉兒姐,我還有工作,反正我就是打電話來給你提個醒,最好沒事。”薑菲菲說。
“那好吧,還想問問艾峰那邊的情況呢,那有時間咱們再見麵聊吧。”杜婉兒說。
放下電話,杜婉兒陷入沉思,會是什麼人想害她呢?可是無論對方是誰,杜婉兒心裏倒是一點都害怕,反倒是有一絲竊喜。她用手抓了抓肚子上的睡衣,心裏一陣陣的厭惡。
簡中天的辦公室裏,艾若蘭將一份親子報告擺放在簡中天的桌子上。簡中天遲疑的拿起來,看到最後的結果:親子鑒定結果為99.99%。
“這能說明什麼呢?你居然能拿到我的基因去對比?”簡中天把報告丟在桌子上。
“拿到你的東西並不困難。幾年前你曾經因為電視節目的錄製到我們學校去互動過,而我就是學校的對接人之一。從您活動的地方撿到幾根頭發不足為奇吧。”艾若蘭鎮定的說。
簡中天眯縫著眼,努力回想著那次電視節目的錄製,好像是到過學生宿舍,跟學生們比賽起床疊被子之類的幼稚橋段。
“您不相信的話可以現在親自去鑒定……”艾若蘭繼續說,簡中天舉著手打斷了她:“如果我沒有失憶的話,咱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麵吧?”
艾若蘭輕笑了一下,說:“這也是今天我親自來要跟你說的事。”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事情是絕對的,事情還得從簡中天剛剛來這個城市打工開始說起。
那時候的簡中天一窮二白,為了生存,什麼活都幹,但就算是他再努力,依舊沒有什麼起色。機緣巧合下,他去求了控魂,這個咱們前麵講過。但是沒說到的是,控魂安排簡中天去挖掘人生第一桶金的啟動資金是哪裏來的。
其實就是安排了簡中天看見了一則捐精廣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