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不容易摸到了裏麵,驀然的,一隻螢火蟲就冒了出來,它撲閃著翅膀在我的周圍轉悠了兩圈,隨即就往前飛了飛停頓在半空又衝我飛了飛,然後又倒退了回去,好像是說讓我跟著它走的樣子。
我不由的環顧四周,上次來的時候,一走到這裏,成片成片的螢火蟲仿佛天上星河一般絢爛非常,而此刻莊子虛他不在我身邊,這黑漆漆的深林裏麵竟然也隻剩下了這一隻螢火蟲。
巨大的反差讓我的心中莫名的多了一絲想念,不由的就跟著那隻螢火蟲走了過去。經過之前盛開的優曇花的地方,粗壯的藤蔓秋千依舊懸掛在那裏,但是在著月色都照不到的地方竟然顯得冷冷清清,而優曇花此刻也沒有開放,全部都緊閉著好像睡著了一般。
我不由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抬腳繼續跟著那隻螢火蟲往前走,心中卻越發的想念有莊子虛在身邊的感覺。
越是往裏走,心中這想念的感覺越是深沉,忽然,那隻帶路一般的螢火蟲突兀的就消失了,我心中一緊,整個人沉浸在了一片巨大的黑暗之中。
悉悉索索的的聲音隱然的響在這一片黑暗之中我不由的就害怕了起來,閉上眼睛就想到了莊子虛的身影,想到了上次他牽著我的手去往那悠曇婆羅華盛開的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氣,深一腳淺一腳的追尋著記憶往前走,忽然,前方隱約有光芒閃爍,我心中一喜,連忙大步的朝著那光亮的地方跑了過去。
呼嘯的風聲在我耳畔閃過,我心中隱隱的有個感覺,莊子虛就在那裏。
光,無數螢火蟲暖黃色的光芒映襯著那一樹盛開的白色花朵,相互輝映在這漆黑的深林之中,朦朧出了一方仙境。
莊子虛一身玄衣斜靠在悠曇婆羅華的樹身上麵,微微的閉著眼睛,周圍無數的螢火蟲無聲的撲朔著翅膀在他的周身飛舞著,映照著他鋒利的麵容都柔和了幾分。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呆呆的看著他,舍不得挪開半分。
一直都知道他帥,他霸道,他驕傲,他俾睨天下,然而此刻,他退去了所有鋒芒,就這樣柔和的躺在這裏休憩,周身散發出寧靜而柔和的氣息,好像回到了真正的家裏一樣,放下了所有的防備。
我從來沒有想過他還會有這樣柔和的一麵。定定的看著,終於忍不住抬腳想要去靠近他,卻又擔心會不會打擾了他的休息,內心矛盾著卻還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忽然,他似有所感的睜開了眼睛,看到我他先是一愣,隨即就站了起來,他剛一站起來,那一圈圍在他身邊的螢火蟲立刻嘩啦啦的朝著周圍四散開來,但是很快的又在他的身後重聚,仿佛一盞如影隨形的明燈一般。
他的眼眸之中帶著一抹欣喜,大步的走了過來,嘴角淺笑:“你怎麼來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竟然沒有反應過來,隻因為。我現在大腦已經當機了,我想不到任何的形容詞來形容和修飾他,隻覺得真的是好看的不得了,大睜著眼睛看著他,忍不住要把這一切攜刻進心裏。
莊子虛的嘴角笑意蔓延了開來,伸手想要來拉我的手,我混沌的大腦忽然好像反應了夠來,反手就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他一愣,冰藍色的眼眸中些微的錯愕,我的大腦好像有一瞬間的空白,大睜著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略顯柔和的麵容:“我,我娶你好不好?”
莊子虛真正的愣了,冰藍色的眼眸顯然因為我這一句話震驚的回不過神來,我伸出另一隻手握住了他的另一隻手:“好不好?”
莊子虛終於反應了過來,滿是笑容的麵容陡然就變成了放聲大笑。
他這一陣大笑我整個人一個激靈,立刻就反應了過來,閃電般的鬆開了他的手,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我的太難呐,我都說了些什麼啊,我這是被美色迷了心神了嗎?
“我,意外,這,這是意外……”這絕對是意外,實在是剛才莊子虛的樣子太夢幻了,讓人忍不住就說出了這種不經大腦的話。
“意外嗎?”莊子虛漸漸平息了自己的笑容,眉眼一轉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戲謔的笑意,伸手就拉住了我的手:“嘴上說著意外,說著猶豫,但是你的身體倒是很誠實嘛。”
他這麼一說我頓是大窘,隻覺得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好像能滴出血來,尷尬的連手都忘記抽回來了,就怕莊子虛再說出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那真是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啊。
然而莊子虛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拉著我的手又坐回了他先前坐著的地方跟我一起靠在了悠曇婆羅華的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