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這時從外麵走進來,安撫地拍拍柔兒的肩膀,“韶將軍說的是,郡主不用怕,皇上遣了奴婢來,奴婢幫你擋著她可好?”
“子佩姨”柔兒抬頭,抱住她的腰,忍不住嚶嚶啜泣起來
“好了好了”子佩慢慢地溫聲說著,朝容息使了個眼色,容息不放心地看了柔兒兩眼才離去,子佩拿出帕子為柔兒擦幹淨臉,有些啞聲,“郡主,奴婢知道你的心思,但有些事情注定是無法挽回的,既然順安王他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郡主不如就忘了罷”後麵的話聲音低了下去,“皇上他是很愛郡主你的,郡主千萬不要再變成第二個貴妃娘娘,到最後才明白”
沉寂在自己思緒中的柔兒沒有聽到子佩後麵的話,二哥哥他有了自己的決定……想起宴席上他溫柔的眼神體貼的動作,看到自己的漠然,合上眼,心中缺陷的地方是再也補回去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它自己結疤不再碰觸
“娘娘?”蘭娥站在門口試探著叫了一聲
從子佩懷裏出來抬頭,柔兒整整衣服,“怎麼了?”
蘭娥福了福身,看看門外,“張良娣在外麵求見,娘娘見不見?”
張良娣?柔兒順著有些亂的頭發,揮手,“叫她進來吧”
不一會兒,張良娣的身影便慢慢走近,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是大家閨秀從小就學習的蓮步,別說腳就連鞋邊都露不出半點,以前沒入宮前,柔兒聽說張良娣出身於貴族世家,隻可惜家族沒落不得已才送她入宮,希望能給家族帶來些許的榮耀,她的人倒是極溫順知禮的,可是就是得不到太多的寵愛,想著,她已到眼前,行禮自然是十分規矩的,“嬪妾請昭儀娘娘安”
虛扶一下,柔兒坐到椅子上,“張良娣不必多禮了,坐罷”
張良娣謝禮坐了下來,抿嘴劃出得體的微笑,從懷裏拿出一個小白玉盒子,舉在半空中,“這是德妃娘娘叫嬪妾送來給您的胭脂,說是進貢來的,德妃娘娘本來是要親自來的,可是突然身子不爽就讓嬪妾來了,希望娘娘不要嫌棄”
“不會不會”柔兒笑著示意,蘭杏便走過去從她手中接過盒子,蘭杏剛拿到手,就聽見清俏的聲音傳來,“我就奇怪張良娣今天請完安怎麼沒膩著皇後,原來討好新人來了”
沒叫人通報,盈貴嬪自己走進來,她緩緩走到張良娣和蘭杏前麵,一把奪過盒子,打了開來,濃鬱的甜香頓時撲鼻而來,“還真是塊好東西,張良娣好大的手筆,不過怎麼辦呢,這東西本宮也喜歡的緊”
看到盈貴嬪,張良娣就顯得就有怯弱,低著頭,沒有答話,柔兒也不願意與她多計較,就笑道:“既然貴嬪你也喜歡,就拿走吧”
盈貴嬪哼了一聲,似乎並不感謝,眉毛一揚,浮出笑容,“昭儀娘娘宮裏要住人兒了吧?可真新鮮,翔鸞宮從來都是給一人住的,無端端的多了個人,也難得昭儀要煩躁了呢,剛才我進來的時候啊,看見箱子行裝什麼的都在外麵了,動作也夠快的”
聽她這麼一說,子佩往外張望了張望,隨道:“這麼快就到了?那盈貴嬪也不宜在此久留了,順安王的側王妃要來安胎,貴嬪沒輕沒重的,驚了她動了胎氣就不好了”
盈貴嬪不慍不惱,把白玉盒子往身旁的婢女懷裏一塞,理了理袖子,輕輕的彎彎膝蓋,“原來是側王妃,那就不打擾了,走了”說完,扶著婢女而去
她一走,張良娣也站了起來,依舊是規矩的行禮,“嬪妾也告退了”
她們走後沒多久,大大小小的箱子隨之抬進翔鸞宮,將近黃昏之時才整理完畢,而這些東西的主人卻一直沒有露麵,晚飯後掌燈時分,蘭杏為柔兒淨手,有些恨恨的說道:“這個側王妃也太過分了,說要進來住的是她,東西搬來的也是她,人卻不見”
柔兒抬頭想說她兩句,突然發現她背後的窗外有一條黑色的影子閃過,不由得驚叫一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