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之後,我和sia提起此事,我還和他說笑:“古往今來,跪讀聖旨的,那信使還是第一人。”
而sia卻很平靜地道:“你是我們實至名歸的公主,受來使跪拜,理所當然。”
和sia道別,我回到自己的住處,和曼姊及雨妹說起此事。
“我們明知道這是他們設下的圈套,可你們為何還要一心要去呢?難道真的就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雨有些擔心地問我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們有別的選擇嗎?”
我還在苦苦思索如何應對此事,回想著那信使所讀之內容。忽然,一種巨大的擔心如泰山壓頂,時我忍不住大聲驚叫了起來。曼姊和雨被我臉上的表情嚇了一跳,趕緊跑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拿出那卷帛書,指著上麵的字句對兩人道:“九九之日,也就是九月九日,乃人間重陽之時,此時已是秋風肅殺、百花凋殘,唯菊花一物,傲霜綻放。”
“這些和你們赴宴之事又有和聯係呢?”曼姊和雨均不解地問我。
我領著他們走到窗台邊,指著外麵的花壇裏初露花蕾的菊花對二人道:“圓花高懸,以準天極;純黃不雜,為後土色;早植晚發,為君子德;冒霜吐潁,以喻勁直;杯中體輕,身心食之(李時珍《本草綱目——菊鑒》)……”
我還在背誦,曼姊插話道:“冒霜綻放、孤傲勁直,這一點倒頗合弟弟的人品。”
我繼續對她們道:“人間古語中,菊花常作菊華。sia的名字中,不就有一個‘華’字嗎?”說到這裏,我對二人大驚失色道:“‘菊’‘拘’同音,‘花’‘華’同意,莫非……來人,快將少將軍請來!哦不,還是我去吧。”
sia的營房外值哨的軍士見到我們三人急匆匆的樣子,並未問我們所為何事,就趕忙跑了進去。
少頃,sia伸著懶腰,嗬欠連連地從營房中走出來,問我們什麼事急成這樣。我來不及向他解釋,心急火燎地對他道:“sia,你還沒有答複吧信使吧?你去告訴他,就說赴宴之事,我們不去了。”
sia好似不認識我一般,盯著我瞧了好久,這才對我道:“我已經對那信使說過了,他們此時已經出城了。”
我將水晶石取出,遞到sia的手中,焦急地對他道:“你用我的水晶石趕上去告訴他們。”
sia卻衝我們微微一笑,對我們道:“你們太抬舉我林sia了,以菊花來比喻我,實在有些不敢當!”
聽sia如此說道,似乎他已經猜到了帛書中隱隱浮現的殺機。我隻是不明白,既然他知道前麵危機重重,卻為何還要答應那信使。
我知道sia他常常能舉重若輕,卻沒想到在這樣危急的時刻,他還有心情和我們談論起花草來。
sia將水晶石遞還於我,對我笑道:“其實,在人間和雲夢澤的諸多花草中,我最喜歡的,還數虞美人。”我沒心情聽他談論花草,焦急萬分地想利用水晶石趕上那信使,告訴他們我們不打算去赴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