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蔥鬱的樹木,密密繁盛的矗立在山上,無論你是在哪裏看到這畫麵,你都會認為這裏的空氣一定很好,風景很美,是的。但這裏是墓園,空氣裏凝聚的是淒涼,即使現在的陽光很明媚燦爛,絲毫沒減弱淒涼的氣氛。
葉雨菱躲在一顆大樹背後,木納的看著距離她右方有200多米的一群穿著黑衣的人的方向,她依然可以聽到雜亂斷斷續續的哭泣聲,他們都以為她沒來,都以為是傷心過度不願麵對事實。實際上從第一天看到遺體的那瞬間,就是知道她是離開了去了很多的地方,若幹年後她也會去的那個地方。
從看到遺體那天後,她沒有出現在喪禮上,一直躲在房間裏收拾遺物,收拾起點點的記憶,因為接下去將成為‘回憶’,很冷靜的接受這現實,不該是16歲的她所能承受的住。
雨菱早就來了,比他們來的都早,就是不想遇見他們才一直躲在樹後,她希望自己靜靜的和雲菱獨處,不要他們的打擾,就和平常相處一樣。
遠處的人群中,哭的最傷心的是出自一位40出頭的婦女,雖然今天她的頭發梳的很整齊,妝也畫的很得體,依舊部能遮住她臉上的傷心,她已經站不住了,身體已經是由兩旁的親人扶著,她還是繼續的哭喊著“雲菱,媽媽的女兒,為什麼離開媽媽呀”
“媽媽舍不得你,你還小,你需要媽媽,為何就忍心走了呢?”
痛徹心肺的哭語,在旁的人無不拭淚。
她是雲菱的媽媽,今年41歲,叫蘇麗娜,在職場上是位成功的女士,在s城經營10家大型連鎖超市,無論是生活還是工作上都帶著盛氣淩人、高高在上的女王姿態,然後現在的蘇麗娜她隻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悲傷母親。
爸爸也在旁邊不停地安慰媽媽,隻是蘇麗娜似乎都不理睬他。爸爸是一名科學院研究員,辛辛苦苦的實驗,得到的報酬是那麼的微薄,爸爸總是一笑而過的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特別是對社會有意義的事情,他認為錢不代表什麼?”
蘇麗娜總是會鄙視的嘲笑他“葉良城,你是個沒用的男人”
終於在一次一次的冷嘲熱諷中,他們結束了婚姻。
因此她們12歲時就分開生活了,雲菱和媽媽生活,雨菱跟著爸爸生活。她們姐妹的感情特別深,總是找不同的借口在一起,她們有說不完的悄悄話。
人群慢慢的散了,空氣一下子冷卻了,躲在大數後的雨菱靜靜的走到墓碑前,白色的花崗岩墓碑,上麵放了好多的菊花,白色的菊花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的刺眼,雨菱撥開墓碑前的菊花,坐在上麵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照片裏的雲菱笑的很燦爛,露出潔白的牙齒,花季的笑容就這麼結束了。
看著照片似乎就是在看自己,雨菱和雲菱是孿生姐妹,雨菱早出生2分鍾,注定她是一輩子的姐姐,要好好的保護妹妹。但是她盡到這職責,才會讓妹妹躺在這冰冷的泥土下。
她們雖是同一個細胞分裂形成的,在同一個胚胎裏吸收營養到分娩,五官是那麼的相似,但兩人的性格卻相差之大。可以用兩位大家熟悉的紅樓夢裏的人物來形容她們的性格,雨菱的性格如薛寶釵,性格圓滑樂觀,不會因為小事情而放不開,天塌下來還有比她高個的人頂著。妹妹雲菱的個性和林黛玉相差無幾,遇到個可憐的乞丐都會傷心好幾天,不但掏空了自己的口袋,還幾次雨菱的錢包都沒幸免。
奇怪的是父母的離婚倒是沒給雲菱帶來陰影,引用媽媽說的句話,不離婚的話這兩小孩都有童年陰影,爸爸似乎也讚同的,沒什麼財產糾紛,快速的辦理了手續。印象中媽媽隻在離婚的時候和爸爸說話才心平氣和。
“姐姐,我給你講個笑話吧”雲菱跳著來到雨菱麵前
“好”
“我們班考時事政治有道題是問日本的首相是誰?我有兩位同學一個寫‘大雄’另一個寫‘康夫’,你說好不好笑啊?”話沒講完兩人都捧著肚子在那笑
“你們班的同學以為是在考動畫片‘小叮當’啊”
“你怎麼和我們政治老師說一樣的話啊”
兩人還是在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肚子也痛了。
笑聲停了,這隻是雨菱在回憶最近一次他們見麵的情景。
一切將都停留在那一刻,雨菱伸手撫摸這照片,像是在摸自己的臉。
她以為自己不會哭的,雲菱和她說過“姐姐,在世上我最喜歡看的就是你的笑容。”所以一直以來她都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