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 子(3 / 3)

手電筒的光芒也照射到赤身裸體的那對男女的臀部上,他們的臀部都十分豐滿結實,看上去緊繃繃的。

山岡同他們保持著足夠的距離,隨時警惕著那個男人可能發起的反撲。他絲毫也不敢稍有懈怠,他那臆病一般的性格,使他具有著極強的戒備心理。

“要讓我們走到什麼地方去?那男人停下來,轉身問山岡。

“往前走!不然我可就開槍了!”山岡一聲怒吼。由於極度的緊張,他的聲音提得很高,這聲音立刻在洞窟裏引起了一陣複雜的反響,如同幽靈般地一遍、二遍、三遍……地傳播下去,直至消失。

那男人的聲音裏包含著恐懼,他想讓山岡在他麵前跟那女人性交。但是山岡警惕地思忖,這家夥肯定是在尋找機會奪回他的獵槍,總之,他有著陰險的目的。

“再往裏走!快走!不然就打死你!”山岡也恐怖得發瘋似地大叫起來。

“先生,您空間想把我們怎麼樣?我們可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也從來不認識您啊!您是想,是想要須美嗎?——我也同意把她讓給您啊!真的,我和須美決不會出去之後告發您的,請相信我吧,如果您不信的話……”那男人回過頭來,再次苦苦哀求道。

“你要再說一句,我就崩了你!”山岡那亡靈一般的聲音,在洞窟裏回蕩。

那男人沉默下來,轉過身又朝前走去。

他們向著地底深處,一步步地邁進。

在緊張慌亂的情況下,山岡也在頭腦中反複盤算過殺人滅口的地點。他最終確定,隻有將他們殺死在洞窟中最為有利。

如果是在洞外,處理屍體是件麻煩事。一旦發現這兩個人行蹤不明,那麼二三天之後,必定會有搜索人員進山來進行搜查,他們也許是這對男女的親屬好友,也許是警方派出的搜索隊。

山岡不知道這對男女平常的生活習性,但是,他卻很清楚,如果有人上山狩獵,並且被確診是已經失蹤了的話,警方將會首先對這對男女周圍的關係進行徹底的搜查。如果能從這些關係中查明他們失蹤的動機,那固然有助於下一步的行動,但即使任何線索都未找到,警方也必定會估計到他們是在狩獵當中遇到突發情況這種可能性,從而派出人員進山搜索。

他們很有可能會隨隊配備警犬,來追尋失蹤者的蹤跡,不過,一俟過上兩天之後,足跡的氣味便會完全消失。從常規上講,就算是有人報案失蹤,在當天警方一般是不會派出搜索隊的,通常要等到第二天才會采取行動,因此山岡並不害怕這一點。

問題在於留在地麵上的屍體。如果采取掩埋的方式,很難找到什麼妥當的方法保證其不被人發現。搜索隊也肯定會把注意點集中在這個問題上,隻要發現了任何新鮮的動土痕跡,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想來想去,山岡還是認為把屍體留在洞窟中為妥。即使警方發現了這個洞窟,也不一定能夠從洞窟中發現屍體。

前麵那對男女還在朝前走著。他們已經來到了一處螺旋狀的陡坡處。那對男女雪白的臀部上,發射出一種異常明亮的光芒來。

隨著他們三人足步聲的微妙變化,引起了洞窟中輕微的回音,時而聽起來像是有誰在很遠的地方擂響木鼓,發出“嗚——,嗚——”的響聲。

一會兒,它又變成了鳥啼般的鼓噪,再不然,又像是一群巨大的老鼠在吱吱作響。

真是奇妙至極的共鳴。

一陣陣輕微的顫栗掠過了山岡的軀體,猶如股股寒雨襲來,貫穿過他的周身。

那對赤裸的男女,這會兒已經安靜下來。

他們默默地沿著深幽的信道向下走去,當山岡的手電筒光芒照射到他們的臀部上時,山岡忽然間感到一陣莫明的恐懼,他知道自己是在同他們一道走向地獄的大門。

大約走了三十分鍾左右,來到了一處拐角上,拐角的右側是一道深深的裂穀。

“站住!”山岡猛喝了一聲。

那對男女同時停了下來。

“那女的,你,隻叫你——來這邊!”山岡把身上的行裝解下來放在腳下,用槍指著那男的。

“須美是您的!”那男人叫了起來,“隨便您想幹什麼都成,我……我絕對不敢違抗!”

“我知道了!你別動!”山岡把那女的拖了過來。

隻有那男人呆立在手電筒的光環裏,山岡這才看清楚了被他劫持的這個男人的麵貌。隻見他緊靠在崖壁上一動也不動。

山岡對準那男人,扣動了扳機。

“砰——!”隨著一聲巨響,洞窟發出了顫抖。

山岡手中的槍掉在了地上,手電筒也震落在地,洞裏刹時間一片黑暗。黑暗中,隻有巨大的回聲在轟鳴著。山岡用雙手護住耳朵,隻感到有一足以使鼓膜破裂的壓力迎麵撲來。

山岡在黑暗中蜷伏下來,轟鳴聲在洞中回蕩,“砰——砰——砰——!”猶如萬門大炮在一齊發射,沉重而凝鈍。聲音由遠而近,把崖壁、窟頂震得嘰裏嘎啦地作響,然後才慢慢向遠處傳雲,活象一匹巨獸咆哮著衝了過去。

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直到它完全消失,它的餘音還在山岡的耳膜裏久久地鳴響。

山岡伸手去摸索掉在地上的手電筒。他暗自禱告,它可千萬別震壞了!否則,他就隻有靠蠟燭的光亮返回到地麵上去,而他帶的蠟燭並不很多。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終於,他摸到了手電筒,擰動了按鈕。

光芒又射到洞中,在光芒中,隻見那男的滿臉血痕,翻滾在地上,頭部已滾到了裂穀的邊沿,他的兩眼還圓睜著,像是充滿著驚恐,死死地盯著洞窟的頂部。

那女的蜷伏在山岡的腳跟前,用兩手掩蓋著臉龐,手指頭就象要深陷進皮膚裏那樣,把臉捂得死死的。

山岡慢慢走近那男人的屍體,觀察了一下,然後用腳把屍首踢進裂穀中,隻聽見那屍體落入了很深的地層底下。

手電筒光射到那女人身上,她還象剛才那樣蜷伏成一團,既不哭泣,也不喊叫,就象一尊凝固的化石。山岡把那男人的獵槍、背包等統統扔進了裂穀,這些東西在崖縫中叮叮光光響了好大一陣,才落到了穀底。

這時,那女人站了起來。

山岡打算,在殺死她之前,先淩辱她一頓。她把她那豐滿的臀部向那男人伸過去的姿勢,還炙烤著山岡的腦海。在殺死那個男人之後,山岡還是無法消除這對男女瘋狂性交的那一幕幕畫麵。一股無名怒火湧上了他的心頭。

他感到自己似乎正在變成剛才那個男人。要用槍殺死這個女人,或者用手扼殺這個女人,都是易如反掌,但他必須首先發泄自己的瘋狂的情欲之後,再來處死她。

那女的仰起頭來望著山岡。她的臉色蒼白,兩眼睜得很大。接著,她在山岡麵前跪了下來。

她默不作聲地兩手支撐在岩石上,額頭和地,連連地叩頭,然後抱住了山岡的腿,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山岡感覺得到她的身子篩糠似地抖得厲害。

山岡的身子也抖動起來,這個女人的出現,使他剛剛建立的夢幻世界又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