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焱悶了下聲，虛握著方向盤，半餉：“知道，我不提。”
“嗯。”她輕應了聲。
車內的氣氛陡然凝滯了幾秒。
直到宋婉兒的手機響起來，才讓兩人都鬆了一口氣。
“小淮？”她接起來。
“嗯，你在哪兒？”
“我約了白焱吃飯，現在在路上。”
葉淮沉默了一會兒：“……吃完飯早點回來。”
“嗯，知道啦。”她彎眸露出甜軟的笑來。
葉淮簡單叮囑了幾句就掛了，白焱耳朵靈，全一字不漏聽見了，不爽地嘀嘀咕咕：“姐控……”
“你說什麼呢？”
“沒什麼。”白焱撇開臉，迅速否認。
他倆從小就互相看不順眼，葉淮仗著自己年紀小，宋婉兒把他當弟弟，就死命粘人。他走的路跟他不一樣，沒那麼多時間跟婉兒待一塊相處，長大後忙起來，經常半年還多久才能見一次。
有時候他還挺羨慕葉淮的，他作為“弟弟”，可以理直氣壯地粘著她，理直氣壯地被寵著照顧著。
但代價是……他也隻能是弟弟。
“你現在身體怎麼樣了？”白焱仿若隨口問起，那一絲別扭的溫柔被小心翼翼地掩藏起來。
宋婉兒笑了笑，微微仰起小臉，輕快道：“比以前好多了。”
“那就好。”白焱啞聲，又轉頭看了她一眼，“你臉怎麼回事？”
原來也不長這樣啊。
“小淮幫我弄的，讓我慢慢變回去，不然要嚇到好多人了。”宋婉兒順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現在她還經常帶著黑框眼鏡，平時去上課做實驗，身邊老師同學都發現她瘦了不少，皮膚也慢慢變好了，誇她變漂亮了，還以為她最近太勞累，體重直降。
“要變回去嘛……”白焱的大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方向盤，眉眼漸漸深邃。
有種自己一直守護的珍寶再也藏不住的感覺。
“總會有那麼一天的。”她說。
“……也好。”
白焱其實更擔心自己地位不保，雖然沒那個可能了，好歹也算青梅竹馬，但有句老話說——青梅竹馬敵不過天降。
停了車，兩人進餐廳。
餐廳是白焱挑的，是家走高端路線的粵菜館，還拿過米其林，他說跟人來吃過，感覺味道還行，不過他自己一個人是不想來的，他不好這口。
嘴上這麼說，等會兒她吃不下，他還是會乖乖幫忙掃蕩幹淨。
坐下來點了菜，白焱又仔細問了遍剛剛在片場的事。
宋婉兒一五一十說了。
她也有點鬱悶，本來今天可以沒這樁事的，偏偏鬧起來了，還鬧得劇組所有人都瞧見了。
白焱替她氣：“這圈裏的各個都是人精，心裏頭算盤都打得劈裏啪啦響，整天有事沒事作，你以後也得多長個心眼。”
“……我哪知道你們這片場都跟龍潭虎穴似的，還有以後？”她低柔道，神情無奈。
“沒有以後。下次哥一定讓小閻把你看住了，別什麼小魚小蝦都能把你哄走。”要這樣還有人搞事，他就直接幫她把場子找回來唄，就像今天一樣。
他可不怕那些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