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薇在隔壁聽到聲響,擔心地跑過來,結果一踹門就瞧見宋婉兒倒在地板上,渾身顫栗,無力地踹息,嚇地魂都飛了,邊跑過去扶起她,邊給葉淮打電話:“葉淮!你趕緊過來,婉婉又發病了!”
“我馬上過來!”
葉淮沒有立刻掛掉電話,邊套外套下樓,邊追問宋婉兒現在的情況,告訴單薇怎麼做:“右手邊床頭櫃第一格抽屜裏有瓶藥,你先喂她兩顆,直接含服就可以。”
“好的好的……”
單薇定下心神,忙找到藥,扶起宋婉兒,小心地把藥丸喂進她的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不過一會兒就見了效,宋婉兒的身體不再抖地那麼厲害,卻開始忽冷忽熱,一陣陣地痙攣,唇色都白跟臉皮一般,任人在旁邊看著都覺得嚇人,心都一抽一抽地。
“疼……”
“不疼不疼,等會兒就好了,葉淮馬上就過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單薇摟著她,又氣又急。
葉淮以最快速度趕到:“你先把她抱床上。”
“好!”
單薇力氣大,一下就把人給抱起來了,轉身又去衛生間擰了塊毛巾回來。
葉淮站在床側查探她的心脈,然而……他的神色愈發凝重。
“怎麼樣?”單薇焦急地問。
他半垂下眼簾,複雜地吐露出一個字:“等。”
“什……什麼?!”
葉淮輕蹙了下眉頭,抽過毛巾,半彎下腰,拭去宋婉兒額頭、臉頰的汗,動作又緩又輕:“事情太複雜。你先回去吧,晚上我來守著。”
他的意思是“事情太複雜,現在沒法給你解釋,等婉兒醒了再說”,單薇明白他的意思,現在最重要的,倒不是這個,她有些躁鬱:“這樣我哪睡得著啊,誒!算了,我就在外麵等著,要是需要什麼,隨時叫我就行。”
“嗯。”葉淮輕應了聲,頭都沒回,顯然注意力都放在婉兒身上,旁的都分不了他的神。
單薇擔憂地瞧了婉兒好幾眼,才離開,她待在這兒,也沒葉淮有用,這個她自個兒是明白的。
但都這樣了,她也睡不安心。
宋婉兒還在同自己的身體做鬥爭,葉淮也隻能幫她疏導經脈,止疼,或是服用些補充體力的藥物,讓她的鬥爭,經曆地不那麼痛苦……
剩下的,隻能交給時間。
即便如此,這漫長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當時針指向“3”的時候,窗外的夜,更沉寂了。
臥室裏的燈光大亮,葉淮坐在床邊,背脊微彎,透過薄薄的白襯衣,隱約可見凸露的脊骨,金絲邊眼鏡被擱在床頭櫃上,他自己的雙眼,已經布滿了血絲,依然奮力地與時間抗爭——
他無法閉上眼睛。
怕一閉上眼睛,就少了一瞬看著她的時間。
怕被拽入更深的絕望。
她太脆弱了。
他連握著她的手,都不敢用力。
“嘀嗒,嘀嗒……”
秒針仍舊按照自己的規律運轉。
但對於房間裏的人來說,更像是死神的倒計時。
------題外話------
改了下後麵男三的設定,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