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這個你跟小宋談吧，學院這邊肯定沒問題的，我給批。”章教授平時在學院算是特別活潑的一位教授，不然也不會來當評委，別的教授可能隻願意待在辦公室做研究。
“那周教授呢？”嚴校長笑地和藹，算盤卻打地啪嗒啪嗒響，“你總至少給我兩個吧。”
章教授擰著眉毛，有點為難：“老周啊……老周那邊比較難搞，說不準，咳，小宋，要不你去問問？你最近不是天天跟你周老師做項目嗎？”
宋婉兒：“……”
“誒——別這麼看我，我也是沒辦法，誰讓你周老師每次見我就懟我？”
“好吧，我會問問周老師的。”
幾個大佬一來一回，就給宋婉兒弄了個新日程——去中州中學給學生做科普講座。
要知道平時去中州中學做講座的，都是什麼樣的人物，不是中心科學院的大佬，就是社會各界名流、文協那幾個主席，你要是級別太低，人家都不願意讓你給小朋友講故事呢。
邢瀚聽著幾位教育界大佬慈祥地同小宋老師交流，他……他現在應該說點什麼？
侄女不是說小宋老師品行惡劣，道德敗壞嗎？
怎麼中州大學的教授都快把人誇到天上去了，連市中的校長都十分看重她，這，這和說好的不一樣啊！連小竹的成績都是她教出來的，這……這是真的？
周素芸低聲扯過他：“你還不趕緊表示表示？別整天信你侄女的話，她自己都不清不楚呢，還捏造誣陷小宋老師，要是不信，你自己問問人章教授。”
“什麼？！”
“算了算了，我來問。”
市中的一幹老師正跟宋婉兒聊著，她們對她都很好奇，章教授則直接被周素芸給牽走話頭，問起中州大學最近有個研究生被開除的事情——邢瀚也在一邊老老實實地聽著。
章教授一聽，還有點意外：“這事還真鬧挺大啊，連你們都知道了……”
“是我們一侄女，也在中大上學，跟我們說的。”
“哦！怪不得，這事說起來，小宋也是無妄之災，那個男生，實在太不像話了……”章教授本來就矮說話，一提起這事，就開了話匣子，除了牽扯到教授的“醜聞”沒提及，其他都說了。
“……還有信院兩個女生，心思不端正，偷拍了小宋的照片，發到網上，故意讓網友罵她，這麼針對一個同齡小姑娘，你說她們心眼怎麼這麼……誒！”
“章教授，您還記得那兩個女生的名字嗎？”周素芸是“明知故問”。
章教授想了會兒：“具體我倒記不清楚了，倒是有好幾天聽學生提起過，一個好像還是係花，還有一個叫什麼，楊蕊？你問這個做什麼？”
周素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們家侄女也是信院的。”
章教授瞬間秒懂，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那你家孩子在學校交朋友可得注意點。”
周素芸點了點頭，再回頭看向老公的臉色——
黑地可怕。
濃眉緊皺，嚴肅至極。
周素芸挑了挑眉，不再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真相已經大白，就不需要她再添油加醋了。她了解自己的老公，雖然經常小事糊塗，但涉及到道德人品問題，就像他當初能一下子辭了小宋，也會徹底明白他侄女就是個謊話精。
“今天也是難得，咱們該請陳老師和小宋老師吃頓飯才行。”周素芸的語氣溫和，神色也十分平靜，半句不提楊蕊這個侄女。
邢瀚鎖著眉恍惚了好一會兒，才稍稍鬆開，半走神地點頭：“……是該請。”
然後繼續心事重重的模樣。
或許他一直認為前程錦繡棟梁之才的侄女，突然變成一個嫉妒欺負同學的謊話精的事實，讓他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他一直覺得學曆高的人更有素質、修養，但事實上，高知跟道德水平高低並沒有絕對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