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橫對洛杉磯的僅有的了解,除了那馳名世界的好萊塢和硬漢州長施瓦辛格之外,便是那位於“日落大道”北方的唐人街。
這裏的唐人街,雖不能與紐約和舊金山的唐人街相媲美,但卻也是整個美國境內資格最老的唐人街之一。在洛杉磯唐人街,有古色古香的中國城牌樓,有各類功夫派的武館,但更多的是川菜館、粵菜館、魯菜館等等各類餐館,一到就餐的時間,這些餐館可謂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瘋狂了一整天,朱橫早已經餓得饑腸寡肚,唱起了空城計。為了解決肚子的問題,他急忙選擇了其中的一家川菜館,走了進去,找了一張沒有客人的方桌坐了下來。
剛坐下不久,整個餐館的燈管突然都莫名其妙的閃爍起來,嘶嘶作響。一根燈管突然變亮,然後“嘭”的一聲炸開來,一些玻璃碎渣向四周飛濺。
眾人都是一陣驚詫。
待平定片刻後,朱橫向四周看了看,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身穿乳白色工作服的女子,應該是一個服務員,便打了一個響指,叫道:“小妹兒,給我來二兩白酒,一盤青椒肉絲,一碗番茄蛋湯,半斤牛肉片。”
那女服務員來到朱橫麵前,上下的看了朱橫一遍,見朱橫穿著一身雪白色的衣服,沒有領口,沒有拉絲,沒有紐扣,渾然一體,將朱橫包了個嚴嚴實實,隻留出一個腦袋和一雙手掌在外麵。白色的衣服上沾上了一些斑駁的塵土水漬,甚至還有幾點血跡,看著就是一副極其落魄的模樣。
那女服務員頓時眉頭一皺,說道:“先生,一共三十美元。”
朱橫盯著那女子,見她似乎是不見到美金不轉身的樣子,有點惱怒的問道:“幹嘛呢?怕我給不起飯錢啦?”
那女子眉毛一挑,說道:“你看清楚沒有,外麵招牌上寫得清清楚楚的,點菜即付錢。”
朱橫頓時無語,臉色極其的難看。此刻,他的兜裏哪裏還有什麼票子,如果有的話,也不是什麼美元大鈔。片刻後,他臉色突然一緩,對著那女子說道:“小妹兒,你先把酒菜上上來嘛,等幾分鍾我的一個兄弟夥就來,到時不要說給你三十塊錢,就是給你三十一塊錢都是沒有問題的。”
那女子聽朱橫所言,突然噴口而笑,笑得全身一陣亂顫。笑罷,立馬繃著臉,說道:“不行,先給錢,如果不給錢,就請自便。”
朱橫聞言,突然火了起來,騰的從座位上站起,二話不說,準備離開這家餐館。
正當他轉身時,突然有一隻強力的手掌摁在了他的肩膀上,將他強行的摁回了座位。朱橫急忙扭頭,見到了一個光著膀子的年輕人,正衝著自己微笑。但見此人留著個八字胡須,濃眉大眼,麵容俊朗,隻是從左臉頰到左側脖子,有著一道長長的刀疤,彰顯著他那曾經的鬥意。這個年輕人最明顯的特征,便是在他的手膀子上還紋著一條奔騰的青龍。
此人從兜裏掏出一張華盛頓,遞給那女子,說道:“不用找了。”然後坐在朱橫的身旁,笑著對朱橫說道:“嗬嗬,一分錢愁煞英雄漢啊。兄弟,如果我把這頓飯錢直接給你付了,顯得你太沒有麵子,這樣吧,這頓飯錢,算我先借給你的,等會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掙錢,掙到了錢你再還我。”
朱橫問道:“掙什麼錢?該不會是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那年輕人說道:“不是什麼違法的事情,全是靠自己的一雙手掙血汗錢。”
“哦。”
那年輕人道:“忘了告訴你,我叫邢龍,叫我阿龍就可以了。”
朱橫道:“我叫朱橫,叫我阿橫就可以了。”
話不過三個回合,酒菜便上了桌。
朱橫早已經餓得直發暈,此刻見了滿桌的飯菜,哪裏還在乎旁邊還有一個阿龍,獨自一個人趴在桌子上一陣狼吞虎咽,僅片刻功夫便將滿桌的飯菜吃了個精光,然後,朱橫才與那阿龍一杯接著一杯的碰杯。
片刻後,兩個光著膀子剃著光頭的小青年突然闖了進來,腰上別著一把匕首。一個小青年一隻腳踩在一張凳子上,衝著餐館內吼叫道:“老板,一個月了,該上交我們的辛苦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