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砍人也就那麼回事,你小子也別太得意了。”大嘴一仰頭幹了杯啤酒,衝我醉熏熏的嘮叨。我笑了笑,指著大排擋的老板對他說:“那你去砍了他,我看看。”大嘴就嘿嘿的樂:“他和我又沒仇,我砍他幹嘛?”
大嘴和我是從小穿一條開襠褲長大的,他本名叫王大路,因為嘴大,就有了這個外號。小時候的大嘴就很高很壯,在加上一張凶神惡煞的麵孔和火暴的脾氣,所以別的小朋友平時見到他就躲的遠遠的,也就我愛找他玩,一來二去的就成了哥們兒。我們都屬於那種不安分的角色,不同的是大嘴的不安分表現在外,而我的不安分則埋藏在心裏。高中畢業後,我們很默契的都選擇了不上大學,其實大嘴是沒考上,而我卻根本就沒考。老師還蠻為我惋惜的,因為那時候我學習還是很好的,雖然我三天兩頭的給他找點小小的麻煩。那時候大嘴認識了我們現在跟的大哥暴龍,暴龍,一聽名字就知道是那種脾氣火暴的家夥,今年也有40多歲了吧?提起暴龍哥,在我們G市可是響當當的人物,他的背後可是G市最大的黑社會組織唐門。聽說唐門的現任老大淩震和暴龍哥可是生死之交,當然,隻是聽說。
大嘴一杯接著一杯的幹著啤酒,時不時的用他那在我看來近乎幽怨的眼神望望我,使我越來越心虛起來,我說:“大嘴你有話就說,沒事老拿眼神瓢我幹嘛?我又不是PLMM。”大嘴列了列他那張大號的嘴巴,說;“林白,我發現你小子是越來越不仗義了,這次砍城西的傻彪你不找我幫忙,還有上次收老廣的帳,你跟我提都沒提。哎,看來你是真沒把我當你兄弟啊。”
“你少來,我當你是不是兄弟別說你不知道,”我端起酒杯和大嘴的酒杯重重的碰了下,然後也學著他的樣子,幹了這杯酒。酒入肚之後火辣辣的燒。其實我不太會喝酒,大嘴也知道,我這麼做他也明白我是在向他賠罪。我看著他的眼睛說:“你小子別以為我這麼做是心疼你,我是心疼你那70多歲的奶奶,這種危險的事我來搞定就行了,反正我也就是一孤家寡人。。。。。。”說到這兒,我就說不下去了,眼睛也有些濕潤。其實我這個人還是蠻堅強的,最脆弱的時候也就是提到家人的時候。兩年前我還有個很幸福,很美滿的家庭,雖然不是很富裕,可是一家三口每天都很開心,那時候我的眼睛每天都是笑咪咪的,因為我知道,無論我在外麵做了什麼,家都是我的後盾。可是一場車禍結束了我那種簡單的幸福,現在我的眼神都是陰鬱的了吧?我苦笑了笑,用力的搖了搖頭,象是要把那段記憶甩掉一樣。
大嘴用力我握了我握我的手,我向他笑笑;“沒事,哥哥堅強著呢。”然後我們兩個人就都不說話,我扭頭看著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自己還是幸福的,因為我有大嘴這樣的兄弟。